作思一霎,方鶴塵低語續道:「姑娘還有何不明之處,老夫可為姑娘一一解答。」
暫且想不得旁的事,她亦不願去知曉,便匆匆與此仙醫道了別。
卻於作別時,她瞧見其腰間玉佩隨步而盪,上方所刻圖紋狀似片葉,像極了龍騰玉上現出的紋案。
為何一位待於陛下左右的仙醫謀士,竟有與那玉石尤為相似的玉牌……
她心有迷惘,假意若無其事地輕瞥,又朝石路盡頭的書室觀了許久。
無樾服下了湯藥,應已安然睡下。
她未作打擾,隻身於樹下佇立了一陣,直至餘暉褪盡,夜暮淺落,她才輕步回了閣房。
當晚,離聲未召她前去,也未來找尋,她便想著那捉摸不透之人應是待在書室。
一問畫扇,她才知那人去了宰相府,這幾日應不會歸了。
原本還糾結於如何避著他前往被邀之地見賀尋安,這下倒好,她無需在其面前道上幾謊,已然可成日自在妄為。
好似她當真得了自由,隨心所欲,無拘無束,與在花月坊時判然不同。
次日晌午之刻,沈夜雪有意行的稍早一些。
可到了城中約定之地,她卻見賀尋安已在府門前候著,面色微凝,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她驀然走上前,眸底蒙上一層寒意,欲於心頭結上冷霜:「賀逸行是被我所害,賀公子邀我一人前來,是為尋仇?」
已和風流無度的賀小公子結了深仇大恨,她不必故作姿態,不如敞開了天窗直言。
「若真要尋仇,我也只會找沈欽算這筆帳,不會怪罪到姑娘身上,」賀尋安卻未有絲毫仇怨之意,仍與從前一般行起了禮數,欲來尋求一番相助,「冤有頭債有主,況且姑娘如今已並非效忠花月坊,我邀姑娘是另有他因。」
「我請姑娘來,是懇請姑娘幫上一忙。」
大將軍之子竟來尋一風塵女匡助,何人聽了皆會當一笑話……
沈夜雪不禁輕笑,丹唇輕扯而上:「我無權無勢,只是個成日為安身立命困擾的女子,如何能幫上賀公子?」
面前公子收起了摺扇,面容凝肅,似真有難言之處埋於唇邊:「我想了幾日,此忙也只有姑娘能幫。」
「姑娘可知,此處為何地?」
他用合扇一指,所指之地正是身旁這片斷井頹垣。
她抬眸一望,門前荒草叢生,額匾已瞧不清字跡:「葉府……當年第一謀臣葉確麟的府邸。」
當年盡心為先帝出謀獻策的一等謀臣,以謀逆之罪被賜死於天牢,為此滿城風雨,鬧得沸沸揚揚。
世人皆道,那用兵如神的葉大人是因功高蓋主,才終落得此番下場。
這一權臣智謀過人,機關算盡,卻未算到陛下之心,無奈唯留污名於後世,遭後人唾罵與詬誶。
一朝繁盛,此處已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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