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雪扔下長劍,冷漠轉身離去,決然的目色似真要與他決裂:「你再這般執拗,我真不理你了。」
「不要……」
這下,無樾是徹底慌了神,如同犯了大過的孩童,急忙拉住了羅裳衣袖:「我只是不想成為累贅,不想給你再添亂。」
她忽而嘆氣,再是拿他沒法:「我別無他求,你只要好好養傷,就已是謝天謝地了。」
經她這番生怒,無樾順從地回入了寢房,安穩地休養了起。
許是真怕她又起怒意,少年未敢再踏出房門一步。
近日見不著離聲,不必時常揣度那瘋子的意緒,太為了安逸愜心些。
用過晚膳後,沈夜雪信步而行,目光再度落向石路另一端的書室。
離聲這幾日居於宰相府,一時半刻是不會歸了,不如趁此時機去瞧個真切,倒可解她絲許好奇。
再次來至這間書室前,她察覺房門竟是虛掩著……
鎮靜張望,她瞧望了無人跡,便推門而入。
滿室書冊瞬息間映入雙目,沈夜雪抬眸淺望,櫃中書籍無非是些尋常書卷,僅有幾冊興許唯有書香門第才會得以收藏。
室內書案仍擺放著那本卷冊,與她數日前望見的是為同一冊。
走近的一刻,她看清冊上筆墨,呆愣地止步不前。
書衣上赫然寫著幾字,令她猛然一顫。
眸光隨之死死地鎖於籍冊上,心落驚雷,她全身發涼,緊盯著那一處字跡,不敢作何動彈。
冊本上所書,為「葉氏家訓」。
急促跫音由遠及近傳來,畫扇見面前之景顫抖不已,停滯於門邊膽怯著。
「沈姑娘快些出來,未經門主之允入此書室,是不可赦的死罪。」
沈夜雪霎時斂回視線,恍惚間似在確認著一事:「此間書室除了門主外,從未有人入內過?」
畫扇聞語趕忙搖頭,額間已不知不覺滲出了冷汗:「門主素來不讓人靠近此地,更何況是踏入屋內。」
難怪這周圍最是寂靜,原來是定了這規矩……
平日不讓任何人靠近,便是不願讓他人察覺出絲毫跡象來……
愕然之餘,她神思一晃,將賀尋安所談及的葉清殊,與那行事乖張無定的瘋子……
逐漸合二為一。
「許是門主走得倉促,忘了闔門……」畫扇端量著敞開的門扉,若有所思,口中低言了幾語。
「平日這書室都是房門緊閉的……」
正自言自語著,忽有一陣陰寒隨風颳來,畫扇未來得及抬目,身子已撞在了門柱上,滿面錯愕得順然落了清淚。
脖頸被冰冷玉指緊緊掐住,雙腳已離了地,面容頓時蒼白了幾分,畫扇驚恐地望著驀然出現的門主,欲開口卻因窒息說不上話。
離聲哼笑一聲,所言比她聽得的一切話語都要冷:「是你引她來的?」
「門……門主,是……是沈姑娘自己走來的……」
眼角不斷落下淚水,尾梢泛起薄紅,畫扇恐慌到了極點,無望哀聲道:「我只是來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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