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他言得狂妄,似將此世間萬物都不放於眼中,輕狂地奪上酒罈,又倒滿玉盞:「沈公子恐怕窮極一生,也無法給予。」
沈夜雪本就有些昏昏欲睡,被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心頭更是煩悶,一甩衣袖,低聲勸阻著。
「你們別爭吵,不就飲個酒,至於一言不合就吵鬧成這樣嗎……」
「沈公子似乎還不識趣,」目光仍舊落至一旁冷肅身影,離聲不疾不徐般再道,冷漠地下了逐客令,「如此不懂看人眼色行事,與我所識的沈欽倒是判若兩人了。」
二者位高權重,是他不可得罪得起,沈欽見勢只好起身行拜,收拾上她為報恩所予物件,慢條斯理地退了下。
「恭請陛下聖安,草民先行告退了。」
遠去的背影尤顯孤寂與狼狽,那夜色下翻湧的落寞之緒似要將之燃燒殆盡。
待沈欽離步走遠,這處花月坊的後院就唯留有當朝九千歲,與半醉迷濛的聖上。
遠風帶著幾名隨從退得遠,又時不時地張望起二人,生怕將其打攪。
「你怎麼把公子趕跑了!」
沈夜雪赫然抬眸一觀,才覺公子沒了蹤影,隨性一思便知是身旁清影趕了走:「你把唯一能與我把盞言歡之人趕了走,你該當何罪?」
女子杏眸水光粼粼,欲醉朱顏酡,離聲忽地柔緩輕言,隨然觀向夜空圓月。
「阿雪若想尋一酒伴,為何不找我?」
「你?」她饒有興致地眯眼而望,至此清醒了些,「和我說一說,你能飲多烈的酒。」
細細想來,她還不曾與這人飲過酒,一來是不明離聲酒力究竟如何,二來是覺他壓根對把酒傾杯未有興頭。
沈夜雪詫然相望,直直看向這道清瘦絕俗之身。
「從未醉過。」扯唇輕笑了一聲,離聲大言不慚地回道。
「我才不信這鬼話……」沈夜雪聞語嗤笑,將搬來的幾壇酒一一擺於桌上,借著月色壯起了膽,「那我們來比試比試,看究竟是你的酒力好,還是我的酒量佳。」
他眉目含笑,眸底卻閃過一霎篤定:「勝者有何好處?」
顰眉作想了幾念,明眸順勢明朗微許,她陰險對望:「不論君臣,可任意差遣敗者一日。阿聲覺著如何?」
「卻之不恭。」
說罷,這瘋子竟命人前來往石桌上擺滿了酒盞,隨之抬上幾壇酒將空盞逐個斟上。
沈夜雪未見過這般飲酒仗勢,頓時瞧愣了住。
知他應是會飲些酒,卻不知他竟是這般飲酒作樂。
盞中已倒滿了清酒,她回神朝他瞧去,見面前清絕公子已將案上玉盞按數量一分為二,抬袖示意她可比試。
她緘默幾瞬,原有的醉意褪去了大半:「你們葉府的人都是這麼飲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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