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國師謀出的小伎倆他不應聽取。
聽得裝病能讓陛下自知特殊情念,從而與他道出無盡相思意,令陛下的心唯屬他一人,他動了心,便依了國師之意佯裝此舉……
圍繞她身邊諂媚逢迎的男子太多,他朝思暮念,唯想著據她為己有。
可他當下再作深思,又覺事有端倪。
此人作為當朝國師,費盡心機要促成此樁婚事,是為哪般,他不得知。
悠然觀望的方鶴塵見勢長嘆,撫須要起頭來,極盡忠心而道:「唉……微臣是見九千歲情念頗深,不得安寧,才想著推上一把。」
「微臣絕無他心,只是心有不忍,不願看您愛而不得罷了……」
嘆息聲一頓,這三朝老臣回想這幾次所見,二人從不談風情月意,陷於情網間,定受了不少苦。
離聲聞言止下步履,直聽「愛而不得」四字,不屑一笑:「不得便不得罷,早就習慣了。」
任憑她認或不認,他已不為在意,此刻只願她快些歡悅起來,一如既往地薄情寡心。
黃昏落幕而下,女子俯首悶不作聲地啃著肉包,直至一襲鑲金錦袍停至她面前。
她遲緩仰眸一望,那白衣勝雪之人負手佇立於晚暉中,正與她無言相視。
「阿雪,回家了。」
清冽柔和之語落於耳旁,她聞聲猛然一僵,直直端望。
陰冷眸色溢著唯對她才有的一縷溫和,如若初見她時將鋒芒收斂,眸前如玉之影極其小心地回望。
「你傷勢好轉了?」沈夜雪詫然端量著,將信將疑般細觀一遍又一遍,生怕他驟然倒下,「可有不適之處?」
索性展袖讓她觀了清晰,離聲不覺輕笑,不由地低聲反問:「這世上有哪位君王,會對一臣子關切成這樣?」
她晃過神來,恍然大悟般心知自己是被蒙在鼓裡,頓時怒氣橫生,如夢初醒。
「你這是在欺君?」
她憤然甩袖,覺此瘋子不可理喻,暗自發誓對他再是不理:「欺君罔上可是死罪,你……」
然她還未道完,嬌身已被擁入清懷。
盈盈雪松之息縈繞四周,喚起她的心安順意。
方才纏繞不休的惶恐之緒已散,她挪不開步,只放縱他冒犯在懷。
「是宮裡的女婢奴才胡亂傳言,阿雪太過擔憂了,」離聲揚言冷笑,風輕雲淡地將笑意噙於薄唇間,「可若是阿雪親賜死罪,我死而無怨。」
她抬手穿過雲袖,擁緊男子清瘦腰肢,以同樣冰冷聲色以回:「你莫以為我會心軟,我取人性命時向來果斷。」
此嬌然麗影偏是嘴硬心軟,他默然一霎,骨節分明的長指輕繞上其頸部青絲,溫灼氣息遊蕩於女子耳廓邊:「我還被阿雪殺過一回,當然知阿雪所言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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