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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殿中當真架起了一把琴。

沈夜雪沉靜而坐,玉指緩慢撫上琴弦,只覺舊日賀府之景浮於念想間。

輕撥七弦泠泠,琴音若高山流水柔婉清靈,卻與過往之音不可作比。

那時錦月尚在,進賀府為賀公子撫琴彈曲,她只為攥住這一高枝,只為完成公子所下之令,除去府內一名小廝。

猶記那一午後,錦月和她配合得天衣無縫,而這玉面賀公子對她情有獨鍾,還言道著將來娶她為妻之誓……

「為何止了?」

身旁公子落下一問,她忽而回神,察覺自己指下的琴音早已停了。

悵然理起了錦衣華服,沈夜雪端莊而起,再無法撫完那曲子:「抱歉,心境不同了,彈不出彼時之曲。」

昔日的她已是一去不回,那為安身立命四處奔波的玉裳已逝,她不願再去回望卑微又傲然的花魁玉裳。

那個就著公子喜怒哀樂,成日提心弔膽的花月坊頭牌姝影已消逝無影。

「陛下,趙宮令前來求見。」

殿外有宮侍來報,稟告終了又俯身退去。

「末將告退,」既是宮令來此拜見,賀尋安自知不宜再久待,行完君臣之禮,便從大殿離了去,「陛下若憂思難解,可隨時喚末將來。」

她見此清瘦身軀悠緩遠去,掩唇釋然輕笑:「將軍這般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不知曉的,還以為將軍是朕的奴才。」

賀家公子未回眸,輕擺著雲袖,閒然回著話。

「若能成日陪於陛下左右,末將不如做一個奴才。」

怎會有男子放著將軍不做,偏要去做個奴才的……沈夜雪啞然失笑,不可理喻此話之意。

「陛下是想聽琴曲了,派人來撫了琴?」剛行入宮殿的趙宮令瞧見賀將軍告退而離,轉眼又望向一側擺置的琴,心起困惑著。

「是朕來了興致,想借著此刻閒時彈奏幾曲。宮令是為何事而來?」

她細觀靠近來的女子,身姿豐盈,體態綽約,容貌稱不上秀美,卻有著一般女子不曾有的威然之態。

「陛下賞了諸多貌美男子而來,臣歡喜之至,」趙宮令頗為隨性地拜上一番,聽她允了平身,便更作隨然地倚坐在旁,「但微臣確為不解,近來也未立功,陛下是何故恩賞?」

沈夜雪一眼就知這宮令是個無拘之人,在此滿是宮規的皇宮內還真將其束縛了住,淡雅揚唇:「知你喜好男色,便賞你了,哪有非要建功才賞的。」

「臣謝陛下賞賜,臣喜愛非常。」

登基未過幾月的女帝曾為庶民女子,趙宮令聽說了傳聞,不同於常人那般質疑與猜忌,卻覺這樣的君王著實有趣。

思緒中掠過送來的那幾名男侍,面容姣好,身姿若燕輕盈,趙宮令疑惑著,悄聲而問:「只是同為女子,臣想不透徹,那些男子流盼發姿媚,言笑吐芬芳,陛下怎會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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