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映出兩道旖旎細影。
然她還是低估了自己的承歡之欲。
一盞紅燭燃盡,軟帳嬌香瀰漫,她淚眼盈盈,秋眸含水,一口咬在了男子肩骨上。
半晌後卻感意猶未盡,沈夜雪微垂杏眸,隨性地將裙裳遮擋在身,半坐著倚靠他懷,心火似熄了些。
玉指纏繞起二人垂落的墨發,她嬌聲啟唇,心感羞赧:「還走嗎?」
離聲攬上秀色纖細腰肢,無言片晌,嗓音仍有些喑啞:「已與阿雪成了婚,如何走得了。」
「平日隨我一同上朝,輔佐我理政,做我的謀臣策士。」對此打上些主意不為過,她微眯鳳眸,邊道邊朝他望去。
聞語他面不改色,極為卑劣地低語道:「喚一聲我愛聽的,我就從了。」
這一棋局分明是她勝了,他竟還能這般同她做著交易……
可瞧他正容亢色的模樣,又不像是欺她瞞她,倘若這瘋子真能輔佐她一世,得他謀略,倒是一樁美事。
「夫君……」
她將頭埋得更低,嬌媚輕喚,心頭湧起淺淺羞意。
「未聽得清晰。」豈料此人貪得無厭,面色冷然地俯了身,佯裝得宛若方才真未聽清。
再度陷入了沉默里,沈夜雪桃面含羞,未息止的慾念情不自禁地湧現:「夫君,阿聲是我夫君……」
離聲這才稱心滿意,笑意輕緩地浮上玉顏:「此後私下皆這般喚我,夫人可有異議?」
在天下人面前失了威嚴,他便要在旁處占得她上風,她知此人和她一般將得失算得清,勢必要與她暗中相爭不下。
她僅是於清容上落下一吻,淺笑著避之不答,目光隨之落於被包紮住的胸口。
「你這心口處的箭傷是怎麼撐過的?」
連方仙醫都無可奈何之傷,他卻能撐到今時,若非有神人相助,沈夜雪定是不信能僥倖而活。
他晏然以答,將過去之事說得雲淡如煙:「天不絕我,偏了半寸,我便尋了一村落歇養數些天日。」
「無意聽得新皇欲成大婚之訊,可那時傷勢過重,步履維艱,我見不了阿雪。」
哪知那村中的疫疾儘是將傷口旁的毒素相抵,柳暗花明,向死而生,他又貪心了起,想著或許能趕上這一場大婚。
好在上蒼待他不薄,這場曠世婚儀真讓他趕了上。
「我已覺得你不在了,就想著成了此婚也好。」水光瀲灩的雙眸忽而黯淡,她緩聲傾訴起遊蕩於心的念想,輕盈地往懷中鑽了鑽。
「反正此生也不會再嫁作他人妻,不如就與你碧落黃泉相逢做個伴,好過形單影隻,孑然一身。」
雲雨後的她尤為嬌柔軟媚,語聲婉轉,縈繞得心上一片酥癢。
他淺望窗外月色,皓月當空,最宜洞房花燭:「花好月圓,春宵一刻,阿雪莫想傷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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