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他難得為他人求情,若不放此侍婢一回,倒讓人覺著她太不厚道了些。
「謝九千歲恩典!」聽荷受寵若驚般磕上幾個響頭,眼含熱淚地拜向一側的九千歲。
這宮女應對離聲更多了幾分忠心,她尋思半刻,決意令聽荷回棲羽殿去:「你原先便是棲羽殿的女婢,現今玉塵已回了宮,你就與往常一般,服侍於大人身側。」
「奴婢從命。」
聽聞能回棲羽殿,雖有遺憾不能伴隨陛下,可一想又能成日偷見九千歲,聽荷面容一羞,又埋低了頭。
隨望聽荷被攙扶起身,隨後緩步退離,沈夜雪遠目而眺,遙遠便見著賀尋安氣勢洶洶地行來,溢出眼眶的是從未有過的怒意。
賀小將軍本是個倜儻卻溫潤的公子,從不會露出這般憎惡之色,此回定是被離聲惹了怒,無處宣洩才來將她拜見。
「末將要對九千歲參上一本!」賀尋安高聲一喝,肅容而跪,所道之語欲讓在場眾人皆聽得字字明晰。
「一言不合便將末將縛於煙花之地,九千歲目無王法,狂妄至極,理應嚴懲!」
「賀愛卿言之有理。」話中的荒唐之舉只真不假,此刻周圍侍從皆聽了著,沈夜雪不可推卻,悠緩地望向所謂的玉塵公子,輕描淡寫般言道下罰令。
「朕就罰九千歲禁閉一旬,加之跪抄經文……愛卿可覺朕秉公無私?」
幽禁與跪抄經文並罰,已是身為朝中大臣所受最為屈辱之罰,賀尋安聞言再拜,似是解了些心頭恨意:「陛下公正嚴明,氣度恢宏,是為明君聖主。」
她面色沉靜地回望離聲,有模有樣地啟唇:「勞煩九千歲從此一令了。」
「臣認罪。」
離聲見勢尤為順從,領罪而離,思緒令旁者瞧不明。
此罰無論他願不願受下,皆已成定局,畢竟王法宮規擺著,這番她是要為賀將軍討回公道的。
沈夜雪隨即命遠風去傳報聖意,皇城司可收手回宮城:「遠風,去告知無樾,人已返闕,無需再尋了。」
於此,唯留她和這玉面將軍在宮殿石階前,像是互相在候著對方先道。
賀家公子對她懷有愛慕之心,當初是她撩撥在先,此番殘局,是要讓她親自來破了。
「賀將軍風流倜儻,也到了娶妻之年,」沈夜雪勾唇驀然而笑,閒適地談起近來接見使臣一事,意味深長道,「此次西域使臣來覲見,隨行而來的還有位西域公主……」
柔和眉眼微挑,她閒然又道:「傳言此公主喜愛我朝秀美男子,朕覺得賀愛卿可多做些思量。迎娶該公主,對本朝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此後自有離聲作伴,她再不缺男子圍繞在旁,一來是因離聲不喜,二來是擔憂更多的男子會遭其「毒手」。
「末將不願。」
豈想賀尋安仍對她懷著心悅之情,緊念著此心思不放,公然拒起皇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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