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候了一早,終於候到了陛下,」宮令面露難色,神色著急地叩拜不起,「微臣給陛下請安。」
沈夜雪輕巧抬袖,與其擦身而過,示意其可道下文:「平身吧,愛卿何故前來?」
「回稟陛下,微臣府上的一位男侍染了怪疾,城中的大夫無法醫治,可那男侍微臣又很是歡喜……」
眸中泛起的急切之意未減分毫,趙宮令欲語還休,最終緩緩言道:「想懇請陛下,能否讓方大人出府,為微臣那男侍看上一診?」
旁側的秦公公聽聞此事只感是胡鬧,揚聲呵斥了起:「放肆,宮令府中的隨侍,是何等卑微之身,哪輪得著讓方大人動身。」
「可……可是……」趙宮令偷瞥向身前威儀凜姿,被訓斥之語止了話。
原是為府中染病的男侍而來,沈夜雪心有瞭然,步子微止,明了宮令所顧慮之處。
府邸內收有美色萬千,是其平日閒暇時的癖好,此番定為其中某個極其偏愛的男侍久病不得醫,趙宮令走投無路,才來懇請方鶴塵出手相救。
然秦公公所言極是,那號稱方仙醫的一國之師,怎能為一宮令府上的奴才而前往醫病,確是失了威嚴。
遙想前一陣子,方鶴塵已為九千歲奔波了好幾回,再因這些小事召入宮中,許會對她抱怨上幾言。
「方大人確是不可隨意而請,」沈夜雪平靜相道,話語有了幾許遺憾,「近來因九千歲傷重之事,朕已請了他多回,再令他去醫一名男侍,是對其不敬。」
方大人德高望重,本就不可隨意請之。
趙宮令容色稍黯,只好認下這一命數:「微臣知曉了,是微臣思慮不周。」
瞧其倍感失落,她不禁憶起離聲負傷在榻的情形,想了想,又添上一語:「你若真喜歡,朕多送你幾些美色便是。」
「反正自朕登基以來,獻於朕男色的人數不勝數,朕對此不著興趣,從今往後都贈與你罷。」
天下之人已然得知,當今聖上為一女帝,進獻來的貌好男子常年有之。
從此之後,她便可將那些男色皆賞給這女官,以免無辜之人遭了離聲的記恨。
倘若她當真收了名面首,那男侍怕是於翌日到來前,已被某位謀臣折磨至死。
「微臣多謝陛下隆恩!」宮令聞語破顏而笑,見陛下如此厚愛,霎時散盡了心底陰霾,「陛下為了九千歲,甘願捨棄這世間可餐秀色,可歌可泣,微臣嘆服。」
為得一人,捨棄三千弱水,與她素來計較得失的心性不為相合,沈夜雪偶感自己付出足夠之多,勢必要從那人身上討回一些。
可那成日不知在思索何事的瘋子,還未發覺身邊女婢對他藏有貪念……
想至此處,她覺心裡不是個滋味,思來想去,仍感那禍患不可留。
沈夜雪雙目凝重,且問著:「朕近日覺著,有人對九千歲有覬覦之念,愛卿可知該如何應對?」
「何人敢大膽到覬覦九千歲?」聽言大吃一驚,趙宮令不明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打上九千歲的主意,「若此事為真,陛下將其賜以死罪即可,何必憂慮神傷。」
「就是因無憑無據,朕無法治她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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