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公子仍是扼著她的咽喉不放,窒息之感已蔓延全身,聽荷下意識地搖著頭,心底似被蒙上一層死寂。
沈夜雪踏入殿內時,便見著二人僵持於案台前,聽荷無力揮動著手,奈何抵不過瘋子的寡情薄意。
四周極為沉寂,原本平靜如水的心緒被打了亂。
她不知聽荷與此人有何糾纏,大袖一揮,心上煩悶至極:「方才從聽荷房中搜來的物件都給朕一一擺上,讓九千歲來認一認,是否為殿內失竊之物。」
幾樣從屋內搜尋出的物件被侍從擺於案上,沈夜雪冷冷輕笑,眸光從然地移至那深不見底的清眸,視線相撞得正著。
離聲清閒地對望了一陣,深知她意圖何在,於搜尋之物一眼都不予瞧看,答道:「陛下英明,這些確為微臣丟失的瑣碎什物,陛下這是抓著了賊人。」
「棲羽殿的宮女如此膽大包天,九千歲也不管一管?」越說就越發來了氣,她再而走上前,凜聲發問。
話裡有話地徐徐再問,沈夜雪嫣然作笑:「莫非九千歲有朕作陪還不夠,想在宮中養暖床女婢?」
區區一婢女也能將她惹怒,這抹姝色是愈發驕橫了,他心感歡喜,見她怒氣依舊,又收斂了些喜色:「這種心術不正的使婢,殺了都覺髒了手,陛下何必惱怒。」
「好,我殺了便是,阿雪消消氣。」
全然不顧手中的宮女是何心思,離聲漠然低笑,殺意隱隱盪開。
聽荷聞言愣了神,明了終究是未能討得公子一絲情意。
亦或是對旁的女子,玉塵公子本就不會有心。
「公子……」咽喉霎時一緊,聽荷便感有血腥湧入口中,才言語出幾字,已然發不出聲,「九千歲怎能……」
眸前女子赫然倒地,死不瞑目地瞪著眼,唇角流有鮮血汩汩而流。
沈夜雪靜默望了幾眼,便被攬入了清懷。
這抹嬌色方才竟為他爭風吃了醋,離聲難掩欣喜之色,晏然輕問:「人已斷氣,阿雪可還有顧慮?」
她輕瞥兩旁隨侍,個個皆垂目不敢偷望,小聲低喃了一語:「來之前所備的冷言冷語,好似都白費了……」
原想對聽荷那丫頭冷聲爭上幾言,讓其瞧瞧君王的威嚴何在。
誰知離聲早已瞧出了此婢女所懷鬼胎,不必她出手,已一度起了殺心。
「阿雪是不信我,還是生妒了?」
殞命在地之女宛若一隻不起眼的螻蟻,離聲再不作望,單單溫和輕擁著,眼底唯有她一般。
她欲離身,怕諸多人看著失了威儀,卻被悄無聲息地禁錮著,只得厚顏相擁道:「我是不求甚解,竟真會有人瞧上你……」
「我便不可被姑娘芳心暗許了?」心頭掠過不解,微滯後,他朗笑出聲。
「不逗阿雪了,世上女子何其多,唯阿雪不可辜負。」
煩亂之緒終被哄了好,一切若黑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天晴如洗。
這棲羽殿的女婢是再不得作留,她思來想去,改日需將此處的宮奴皆換作男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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