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離聲是如何知得這位西域公主會來此救駕,公主又如何會明了她身處險境,以及她與九千歲的所在之處……
「前來朝見的公主,怎知我在這北郊荒村?」沈夜雪升起一個猜疑,驀然而望,「你與這西域公主明來暗往?」
離聲輕然頷首,終在此刻言出了來龍去脈:「皇城司有異動之舉,槐嵐公主心有擔憂,以書信告知了我。來這荒郊野嶺之時,我命人一路留了記號。」
果真與此人有著書信望來,這槐嵐公主還未曾向她拜見,竟先與當朝九千歲相識了上。
她只感豈有此理,這天下怎還有女子對他暗生虛妄之情。
思慮之際,房舍門扉倏然被推了開,她定神望去,一英姿卓然的女子傲立而行,步履停至榻前,朝她抱拳一拜。
「槐嵐覲見陛下,不知是否救駕及時?」
沈夜雪觀望起傲氣非常的女子,手持長劍,渾身散發的威風之勢與久經沙場的將軍無異,當真是女中豪傑。
然而公主正色凝肅地一望,忙俯首沉默不言,似失了禮般不作瞧看。
她恍然驚覺,自己竟還著以紅紗寢衣,正躺於九千歲的懷裡。
她慌忙坐直起身,與離聲拉開距離,莊重地應道:「公主在屋外候著,朕更了衣便來。」
「槐嵐冒失了……」金素緲愣了愣,忙作一叩拜,若為踉蹌地退了舍屋。
既是有公主領著護衛來圍救,他竟也不告知分毫,至少應讓她這帝王更為得體些,讓槐安來的將士一領我朝威嚴。
此番一來,卻是令她盡失了威儀,沈夜雪有苦難言,對這瘋子暫且不予理睬。
理完裳袍,一身凜冽不可侵,她穩步出屋,見得屋前跪拜著大片西域將士。
槐嵐公主行拜於眾護衛之前,望陛下和九千歲肅穆行出,方才無意瞧見的乍現春光已悄然被抹去,確認著陛下未有怪罪,才安下心來。
冷冽眸光靜掃過被擒下的村人,中有昨夜來尋她的孩童,沈夜雪勾唇淺笑,回望起這位西域來的女子:「槐嵐公主救駕有功,回宮後朕要重重恩賞。」
「謝主隆恩,槐嵐愧不敢當。」金素緲忙擺首,恭然回道。
「姐姐快放了釵兒和娘親,釵兒是無辜的!」
一道稚嫩童音從人群中飄蕩而來,那女童滿目怒氣,噘著嘴惡狠狠地抱怨著:「姐姐分明就是皇帝,還欺騙釵兒說不是……」
死到臨頭還這般裝模作樣,這整個村子分明就是聽從此孩童之命行事,她仍是笑意淺淺,冷望眼前這傅昀遠所培養的一枚棋,虧她有瞬息還對其生有惻隱。
沈夜雪嗤笑一聲,喜怒難分地反問道:「姐姐想問一問,整個村落的人皆聽釵兒之命立身,釵兒怎會無辜呢?」
孩童聞言微睜雙目,才覺還是將這稱帝的姑娘小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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