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裕見她傻樂, 問:「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就覺得現在的氣氛很微妙,老想起小時候一邊寫作業一邊等開飯。」她托著腮,聲音娓娓,「別看我和我媽前一陣鬧得不可開交,她這人刀子嘴豆腐心,對我還是挺好的。」
剛說完,忽然想起他提到母親時眼神的晦暗,意識到說錯了話,一時有些吞吐:「……我不是故意的。」
「沒什麼,你在我跟前不用這么小心。」李崇裕看過來,果真神色如常,「如果你想聽,我可以跟你講講她。」
「可以嗎?」
阮繪露的眸子亮起來,如星河盡覆。她渴望了解李崇裕,渴望能靠近他的心,哪怕只是一點點。
她這個模樣,很容易讓人想起一些毛茸茸的小動物,李崇裕看了眼,忍俊不禁:「就這麼感興趣?」
「因為之前感覺你很介意這個嘛,如果肯對我說,那證明,我也算有點小小的特權?」
野心可真小,一個秘密就能打發了。
他彎了彎唇,簡單說了說之前的事情。李崇裕的媽媽是個事業女性,生了他沒多久就回到工作崗位,李崇裕的童年總是在獨處,又或是各種保姆輪番照顧。後來初中時,一向相敬如賓的父母離了婚,母親在一個微雨的清晨離開家,再也沒回來。
「她理性得近乎無情,不過我想,現在我也越來越像她了。」
阮繪露心頭一緊,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開口。是什麼樣的母親才會讓孩子說出這樣的評語呢?如果通過其他方式認識她,感受是不是會不一樣?
可她不認識他母親,只認識李崇裕。從沒想過冷厲的他藏著這樣的遺憾,而同時對她又儘可能地包容和關切。他自己能鑄成鎧甲,而她想保護好他的柔軟。
這樣想著,她靜悄悄地走過去,從背後環住他的腰,貼在他背上,柔聲道:「沒有,我比誰都知道,你有無與倫比的溫柔。」
李崇裕怔了片刻,拍了拍她的手。這是他無聲的回應。
一餐飯吃完,阮繪露自告奮勇要幫忙洗碗,李崇裕卻把她摁了回去:「你來我家非要做點什麼嗎?又不是田螺姑娘。」
阮繪露自己在家都是不怎麼做家務的人,不過礙於情面不好白蹭飯,難為情道:「那你又做飯又刷碗的,多辛苦啊。」
「誰說的,人類在1850年就發明洗碗機了。」
「……」
阮繪露正腹誹人和人生活方式差距大,李崇裕從廚房出來,兩手掐住她的腰,一把把她抱坐在島台上。
「吃飽了嗎?到我吃了。」
阮繪露下意識將手往後撐,李崇裕卻拉了過來,搭上自己的肩頭。她整個上身重心全倚在他掌間,搖搖欲墜,卻又動人心腸。
男人鼻息靠近,好聞的烏木沉香再度充盈她鼻腔。她垂睫,恰好瞥見他的唇,腦海中驀地閃過池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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