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天的女警姐姐接待她,倒了杯熱水,還拿起旁邊的橘子給她剝開一隻:「吃吃橘子?」
阮繪露沒胃口,謝絕了她好意。
女警看她沮喪,壓低聲支了個招:「其實吧,我有個建議,你想想市局有沒有認識的人,請人幫幫忙,至少先把工作函拿下來。鄰縣恰好跨市了,單憑縣級聯絡給委託抓捕函也不合規矩。」
「如果等的話,要等多久?」
「一般來說也就三天,但是這個流竄作案的嫌疑人行蹤不定,現在還在隔壁,明天就不一定在哪裡了,還是趁早好。」
「謝謝您。」
阮繪露走出派出所時,暮色四合,華燈初上。小城的晚風都充斥著飯菜香氣,形形色色的人結伴而行,可她是為數不多的獨行者。
恰好張明麗女士的電話撥了過來,她一接通,就聽到那頭絮絮叨叨的關心:「露露,吃飯了沒有?鷺城降溫了,澄陽那邊是不是更冷?你要記得加衣服。住的地方怎麼樣,都習慣吧?你周末忙不忙,要不要我和爸爸過來看你……」
阮繪露前面還能抑制情緒地應答,越到後來,越無法忍住鼻酸,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她趕忙擦了去,怕張明麗聽出聲音不對要問東問西,連忙解釋:「有點感冒了。」
「那肯定是降溫你沒加衣服。都說了不要風度要溫度,還是多穿點,回去自己吃點藥,別弄發燒了啊。」
「知道了媽媽。」她掛斷了電話,抬頭看已經到了招待所的街角。
因為不想被熟人看到自己的狼狽,阮繪露停了下來,打算整理一下再回去,誰料眼淚一旦開了閘就流也流不盡,阮繪露用空一包紙巾後,心裡還是難過得不行。
她從來沒有一刻這麼討厭自己,討厭自己的猶豫,討厭自以為是,也討厭咎由自取。如果不是非要把戒指帶在身上,又怎麼會被搶;如果不是對真實的自己毫無信心,又怎會遲遲下不了決心。
突然一雙鞋停在她眼前。
阮繪露眼睛被淚水模糊,抬眼好半天才看清來人那雙黑白分明又冷淡的眼睛。她突然想起李崇裕,他也是冷厲的,但在看向她時,眼底總盈滿柔情。
「哭得真醜。」浩子說。
阮繪露也不忙著難過了,用手背揩去眼淚,起身要走:「要你管。」
「我只知道有人防賊不成,自作自受。」
「……」
「那東西很貴吧?也夠長個記性了。」
「我之前行為不妥之處,可以鄭重向你道歉。」忍無可忍的阮繪露回頭,怒視著他,「但你挖苦譏諷圖什麼?安撫你那可憐的自尊心嗎?如果只有打壓別人才能心裡好受,那你這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
浩子臉上閃過一隙錯愕,但又很快隱去。他沒想到,這個看著嬌滴滴的城市小姑娘竟然有這樣一副俐齒伶牙,更不成想她能敏銳洞知自己的心思。
「誰要在你身上找優越感了?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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