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那把匕首,帶了氣力猛地朝外仍出,刀劍『鏘——』地一聲刺入窗柩。
齊清宴抬眼,看向霓雲薇染了怒意的臉。
他目光溫和,卻帶了審視,一遍一遍從她眉眼刮到唇上,如有實質:「抱歉,我不太懂。」
霓雲薇皺眉,剛要張口問有什麼不懂的,便聽齊清宴便略帶疑惑的問:「你是……捨不得我死了?」
「……」
霓雲薇抿唇:「我什麼時候說想你去死了?」
今日在相國寺,霓雲薇見過齊清州屍身,從小一起長大之人冷冰冰躺在那裡,那巨大的衝擊至今想起,仍然心緒難平。
如果……如果以後,齊清宴也如那般躺在那裡……
霓雲薇閉眼,撲通一聲往後一躺,整個身體陷進柔軟的錦被,聲音悶悶的:「你之前去看過清州了?」
身邊傳來細微聲響,是齊清宴躺在她的身邊。
冷潤的聲音帶了啞意,平緩的在殿內響起:「看過了。」
齊清州的屍體運回的第一日,齊清宴便已經去看過。
他的兄長,一個馬背上長大的,熱烈的像太陽一般男人,如今那樣安靜慘白的躺在棺木中,齊清宴望著他腫脹幾乎看不清容貌的臉,長久無言。
霓雲薇盯著床頂紗帳,輕聲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清州的離開對我打擊太大,以至於讓我忘記,你也同他一起長大,也有與我同樣的痛苦。」
是否是因為她們離得太近,所以她將那些無處宣洩的痛楚,全部傾在齊清宴一人身上。
因為知道對方對自己的縱容,那些偶有察覺卻被她刻意忽略的情感,讓霓雲薇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去製造別人的傷口。
齊清宴神色微渺,側首看著她。
「我想你平平安安的。」她說。
齊清宴彎了彎唇。
他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如今齊清州不在了,一起遠去的還有年少時無憂無慮的時光。
齊清宴的存在,如同一個記號,提醒著她也曾有過那段無憂無慮的歲月。
齊清宴自認為理解了她的意思,輕聲說:「好。」
他話里聽不出情緒,可霓雲薇瞬間明白了他的想法。
她在黑暗中尋到他略顯孤獨的眼:「我希望你平安,無關其他,只出自本心。」
衣裙繁瑣,霓雲薇理了理,然後側身看向齊清宴:「我從沒想殺你,你相信我麼。」
略顯急促的解釋。
齊清宴思忖片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喜悅如一簇火苗,不消片刻便席捲成片,火焰燒在他貧瘠荒蕪的廢土之上,齊清宴緩緩伸手,撫上她的臉。
霓雲薇沒躲開。
「我……我之前喜歡清州,這個不能否認,我也並不認為,這是一段難以啟齒的過去。」
可少年會長大,會知曉這世間之事並不會去自己期望那樣發展,就如齊清州永遠不會理解她的執著,從來不是皇后之位,更不是所謂的未來太子出自誰的腹中。
她想要喜歡的人,完完整整,只屬於霓雲薇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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