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了一會,而後上前,雙手呈上畫,恭聲道:「二爺,這是今早從那李書生那兒拿來的。」
「嗯?」裴鐸並未伸手去接。
旺順見狀,立刻將畫打開,那畫中內容便緩緩現於人前。
半晌過去,小鸚鵡歪歪頭,見主人這般久都不給自己餵食,忍不住輕輕琢了琢主人,似在催促。
裴鐸瞥了一眼趴在手邊上的愛寵,屈指輕輕一彈,小鸚鵡頓時吃了疼,連忙躲進籠子裡,再也不肯過來了。
裴鐸緩抽出手,取過一塊棉帕,隨手擦了擦。
旺順抬起頭來,見二爺面上未有惱火的跡象,膽子便大了幾分。
他恭恭敬敬地開口,一五一十地將早上發生之事從頭道來。
從那李書生如何起筆作畫,到他如何前去警告那人,以及那李書生又作何反應,皆一一詳細說來。
旺順有條不紊,將事情全都說完了。
裴鐸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茶,而後掀眼皮看向旺順,問道:「那書生一句話都未反駁,便走了?」
旺順立刻回道:「二爺,他一開始還理直氣壯地質問呢,可待他知道是招惹了您後,立刻就焉了下去。他哪還敢反駁,接了銀錢後,便立刻開始收拾包袱了。」
旺順又道:「二爺,這書生依奴才瞧,確是個軟骨頭。」
裴鐸不置一詞,又掃了一眼那畫,這畫人倒是畫得頗為用心,底下還提了句酸詩。
他無甚興趣地提起了畫,又上下看了幾眼。
旺順在一旁又道:「二爺,依著這書生的反應,他跟采芙姑娘應當無甚……」
話說到此處,旺順突然驚覺自己這話極為不妥當。采芙現在是二爺的人,斷不可與他人再有任何關聯。
方才這話一提,豈不是在提醒二爺這采芙先前曾看上了別人,欲與別人雙宿雙飛嗎?這些易生歧義的話可萬萬不能再說了。
果不其然,旺順剛打住嘴,小心地抬頭一瞧,便瞧見他家二爺正冷冷地看著他。
旺順立即抬手抽了自個兒一嘴巴,急道:「二爺,奴才失言,奴才失言。」
裴鐸隨手將畫一扔,不耐地擺了擺手,道:「行了,下去吧。」
旺順這才鬆了口氣,復又小心地問了句:「二爺,可還要再盯著那書生了?」
話剛落,旺順琢磨了瞬自家二爺的神情,立刻便明白過來。
他心下實有幾分懊惱。原本他以為,像這采芙這般犟的人,看上的人應當也是個硬骨頭才是。
卻不曾想,這個書生是這般軟骨頭,連一句硬氣話都不敢說。一看便知是個沒膽子幹事的人。二爺最瞧不上的便是這種軟弱之人。想來,二爺定當不稀罕再派人盯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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