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曾想,裴將軍今晨火氣竟是恁般大,挑了長槍,便如破竹之勢,招式凌厲,最後一桿直接挑翻了他,末了,還冷臉呵斥他練武不周,嚇得他兩股戰戰。
劉陵的屁股到現在還疼得厲害,瞥見旺順管事擺手,他苦哈哈地摸了摸自個兒的尾椎骨,心里叫苦不迭。
此刻,他開始絞盡腦汁地思索,是不是近日哪裡得罪了大人。
「大人,王校尉來稟報公務。」一士兵從前方匆匆而來稟報導。
劉陵心里一喜,忙抬起頭,正巧對上裴鐸的視線,他頓時哽了哽。
裴鐸淡掃了眼如蒙大赦的劉陵,扭過頭:「進屋。」
旺順捧著甲冑,與劉陵二人立在檐下。
裡間隱約傳來呵斥聲。劉陵忍不住抬了抬眼,壓低聲道:「旺順管事,將軍近日可是有諸多繁複公務亟待處理?若能說出一二,下官也盼著能略盡綿薄之力,為將軍分憂解難。」
旺順跟在自家二爺身後多年,那可算得上是人精。他又怎會聽不出劉陵的言外之意。無非就是二爺今日像是心情頗為不佳,這劉陵害怕是因為自個兒的緣故罷了。
二爺對待公事向來一絲不苟,精益求精那是常有的事。這劉陵在某一方面做得不好,不得二爺的心,實屬正常。
旺順正想著安慰他一兩句,恰在此時,書房門打開了。
旺順跟劉陵同時扭過頭去,正瞧見王校尉灰頭土臉地走了出來。
王校尉乍一出來,便看見二人緊盯著自己,頓時有些慌,但仍強自鎮定,微頷首問好後,便邁著快步匆匆向外走。
若說一開始,旺順並未真的覺得自家主子爺今日情緒有異,那麼經過一整日,到了晚間,他終於確定了,二爺確實比以往更難伺候了。
是夜,迴廊蜿蜒,寂靜無聲。
寢屋內,八寶琉璃燈高懸於梁,四角立著雕花燭台,榻邊,擺著一紫金香爐。
進來鋪床榻的婆子正躡手躡腳地掀了氈簾,將要退出去。
「灌些冷茶過來。」
榻側傳來冷聲,為首的婆子腳步微頓,下意識地有心規勸幾句,如今天氣漸冷,可不宜再吃冷茶了,傷身吶。可這話在嘴中過了幾遍,也未敢出口,她只好順二爺心意,趕緊去提了茶壺。
待伺候二爺吃完冷茶,婆子便小心地收了綠釉茶杯,而後折返過來,輕扯了鉤子,放下錦帳。
待她轉身,正欲輕手輕腳地出去,里側又傳來了窸窣動靜。
「唰」的一下,帳子被自里猛地扯開了。
「去,再給爺灌些冷酒過來。」
婆子立在原地,心中牢記老太太的話,這下當真想規勸幾分。
但這一抬頭,見二爺大敞著懷,汗漬點點,似是熱意上騰的模樣,她欲要出口的話便硬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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