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鐸低著頭,逡巡的目光將她從上至下地一一打量,半晌,他抬起她臉,沉著嗓:「你又再想什麼把戲?」
不等她回答,裴鐸冷笑了聲:「裝乖?」
他敏銳地察覺懷裡人身子僵硬幾分。
裴鐸瞬間冷了神色,大掌加重幾分力道,幾乎是同時,嚶嚀的氣音喘了出來。
他盯著她泛紅的面頰:「如今,裝乖這個把戲對爺不管用了。」
姜寧晚難受地搖頭,手摁在他用力的大掌上,眸子濕潤,裡頭透出乞求。
她不知道此刻她越是這般無辜、裝乖模樣,裴鐸的心火就燒得愈旺。每一次,她都這樣哄騙他,每一次,都這樣欺騙他。
他冷眼看著她抱上他脖頸,笨拙地、為難地親吻他唇角。
裴鐸眸光冷戾。他早先看走眼了,若她真有心討好他,真得心甘情願地要跟他,怎麼只會親他唇角,每每他俯身去親她,她十有八九都會別過臉,臉上羞紅。
不,不是羞紅,應該是氣惱的,氣惱躺在了他身底下。
心火燒得愈發旺了,他冷眼瞧著她始終待他虛偽的模樣,一點一點,終於,失控了,力道激盪起來。
他憑什麼要由她輕、慢地來。
裴鐸如願地看到她面上的驚慌,她不住地向後躲,手甚至慌張地向下,拼命地推搡他。
「唔。」
姜寧晚受不住地嘔了出來。
裴鐸停了動作,額間青筋直跳。
他倒不知,原來他讓她噁心地想吐。
姜寧晚忍不住地乾嘔不止,裴鐸胸膛劇烈起伏,猛地抽身出來。
「你好樣的。」
「姜寧晚,你,真是好樣的。」
一聲比一聲冷,一聲比一聲戾。
甩門聲砰地響起。
榻上人蜷縮起來,手心小心地貼在小腹處。
主子爺敗興而歸,旺順看得一清二楚,他老實地跟在二爺身後。
屋裡頭,燭火正亮。
案後人手持硃筆,時而停頓,時而動作凌厲。旺順立在跟前,待二爺批閱公文後,方才出聲道:「二爺,陛下那邊來消息了,陛下初登大寶,經驗尚淺,這個節骨眼上,還欲讓您與元太子幼子議和。陛下那邊,願割讓一方城池,令那些遺民安於一隅。」
「依奴才瞧,陛下這是引狼入室。」
裴鐸擱下硃筆,只道了四個字:「厲兵秣馬。」
旺順深以為然。
裴鐸欲再提起硃筆,審閱公文,待翻過幾頁後,他仰頭,吐了口氣。
胸腔內四處翻湧的躁鬱讓他頭疼,全是那個混帳東西惹得,裴鐸一想到她目光中的嫌惡、動作間的推拒,便如鯁在喉,他恨不得直接動手掐死她。
他從未動怒成這般不堪的模樣,偏偏這個混帳女人稍微的一言一行便能輕易地讓他失去冷靜,讓他跟個傻子一樣被哄騙得團團轉,被騙過一次,還能再被騙一次。
可恨如斯。裴鐸攥緊掌心,指節咯吱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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