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肆?」
「是你齷齪才對。」姜寧晚言辭犀利。
此刻姜寧晚,毫不畏懼裴鐸的怒火,就這般直直地與他對視,眼中毫無退縮。
裴鐸平生順遂,所行無阻。他欲得之物,總有人如螻蟻趨蜜般,巴巴地上門奉上,世間諸事,於他而言,如同探囊取物般輕易。他早已習慣事事如此。
可這人偏要與他作對,句句如刀,直往他心上戳。
他越想越覺不甘,手上勁道愈發大了起來,怒喝道:「你辜負爺。」
姜寧晚卻對他這等邏輯嗤之以鼻。
裴鐸氣得眼前發黑,頭暈目眩。偏生薑寧晚不知收斂,仍在他耳邊聒噪不休,言辭間滿是譏諷,裴鐸只覺頭疼欲裂,厲聲斥道:「閉嘴!」
「給爺滾出去。」
此語正合姜寧晚的意,她輕撫小腹,平復語氣,冷聲道:「你裴鐸在旁人眼中,也算得上是個君子。既然說了讓我今日滾出去,那便請你莫要食言。」
其言句句帶刺,似要將裴鐸僅存的顏面盡皆剝去。
裴鐸額角青筋暴跳,他驟然起身,至門前,伸手用力一推,朝外喝道:「帶她走。」
姜寧晚半坐而起道:「送我回家。」
她要回她與沈煜曾一起生活的地方。
旺順早在二爺猛地拉開門的那一剎那,便伸長了脖子張望過來。待見二爺抬掌不停地按壓眉心,旺順眼皮子就不受控制地直跳,心中暗叫不好。
待聽到二爺喝聲,他頓覺脊背一僵。
帶她走。
走哪去?
「她想滾去哪,就讓她滾去哪!」
二爺的怒聲傳來,顯然是又發怒了。
旺順哪敢把這話當真,他下意識地便想開口勸導,剛張嘴,卻冷不丁對上二爺壓抑、凌厲的目光,直直地刺來。
旺順喉嚨一緊,那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生生地咽了下去。
旺順趕忙低下頭:「是。」
旺順向來是他家主子爺的得力幹將,辦事那叫一個利落。不過一會兒工夫,便喚來奴僕備好軟轎,又吆喝婆子們將姜寧晚抬上轎子。
待幾個奴僕抬起轎子,腳步匆匆地啟程而去。
旺順站在後面,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轎子,又轉過頭,瞥了一眼府門。
他微搖了搖頭,嘆息聲幾不可聞。
旺順抬手,朝著角落處一招,立在陰影下之人立刻幾步上前。旺順俯身,嘴湊到那人耳邊,低語幾句,那人聽後,不住點頭,而後轉身,徑直朝著轎子離開的方向追去。
把事兒交代好,旺順這才安下心來。他明白,二爺現在正在氣頭上,他可不能糊塗地全按二爺的吩咐行事,不能真把那位主兒扔到個荒僻之地,不管不顧了。
姜寧晚身子本就不適,被人抬著下轎後,在榻上足足調養了三日,方覺身子爽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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