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友。方冰清再次感到震驚。「那站在安安的角度應該會噁心吧？」她說。

「是吧。」時妍笑了笑，「她噁心我是噁心我。不過我覺得她更應該找的責任對象是文東。從她的立場上來說，文東在有個我的情況又去釣她，她有氣該沖文東撒啊。」

方冰清看了時妍一眼。她重新認識了她似的。當然她也重新認識了文東。

「我真想不到文東會是這種人。」

時妍說：「哪種人呢？他不過是個想向上爬的普通男人罷了。做道德標兵的話那他還是回大廠當螺絲釘好了，當什麼新時代於連啊。」

方冰清再次刷新了自己的三觀。

「看來你希望他成功啊。哇，你們這是什麼樣的情誼？我天。所以你希望他能成功追到安安？」

時妍一時沒有出聲。

「對。」她說，「我希望他成功。希望他實現自己的野心。」

方冰清靜靜地看著她，「我一時覺得你們感人起來了。不過我又覺得我該為安安感到噁心。所以，你究竟是對他有感情還是沒感情？」

時妍沒說話。

方冰清本來是帶著嘲弄在調侃她。但是看時妍的眼睛變得潮濕的樣子，她心裡也開始變得異樣，「你真的喜歡他？」

她想了想，不喜歡應該不會睡這麼久吧。而且，還希望他「成功」。

她又問：「你愛他？」

時妍看向她，笑笑說，「應該算愛吧。有一點愛，也是愛，對吧？」

剛開始和文東廝混在一起後，她偶爾想起他會覺得開心，會笑。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想起他她心裡會覺得堵得慌。再後來，不知不覺的，想起他就有一點想哭的感覺。

有一點想哭，就是有一點愛他吧？

方冰清看時妍這樣，心裡忽然也覺得難受起來。

「我剛剛說不會妨礙他們，意思是以後我都不會再和文東一起了。」時妍說。

他們沒有辦法再在一起了，不止是因為他們要遵守當初的那個約定——有一天跟別人確定了關係，他們就停止。更因為，一旦確定了愛，他們就沒有辦法再這樣見面。

「反正我和他之間已經結束了。我以後也不會再出現在他們面前。如果你真要對安安說出來的話，能不能告訴她這個？我和文東的事，畢竟是他們正式在一起之前發生的。」

「你覺得對她來說，有差別嗎？」方冰清無奈，「算了。我會催文東去對安安坦白。至於文東要不要對她坦白，坦白後他們還會不會在一起，那是他們之間的事。」

她們忽然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方冰清喝了一口茶，然而再喝一口還是壓不下去心裡的翻滾。

她身邊的人，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這麼多事。

雖然整天見面，誰能知道彼此的心，誰能看得透彼此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