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東說：「因為它漂亮。」

「還有呢？」

「沒了。」

時妍氣鼓鼓要捶他：「我打你啊。」

文東一副嚇得要死的樣子就往前跑。

時妍立刻跟在他後面追。

她都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開始追了。大冬天的，她穿得跟熊一樣竟然會跑步。她平時運動都只挑不用動的瑜伽。

文東的速度放慢，她一下追上緊緊攥住了他胳膊上的衣服。

「我還抓不住你嗎？」時妍喘著氣說，「你說沒了？你開心只因為月亮漂亮？」

「有，有，還有。」文東一把攬住她說出正確答案，「是和你一起看月亮我才開心。」

「哼。」

文東瞅了她一眼，馬上對著她撅著的小嘴搞了一下偷襲。

時妍表面生氣實則心裡美滋滋被文東拉著手往前走，她想其實他們倆三十的人談戀愛何止跟人二十幾歲的情侶一樣，簡直是跟人幼兒園小朋友一樣。三十了還玩你追我趕的遊戲。

但是她卻感覺心裡更加美滋滋了一點。

一進文東家，時妍就發現他家裡變了樣。

他客廳里原來的東西搬空了，換上了一條辦公桌，還有幾張辦公椅。

「你這是要幹嘛？」

「來，帶你參觀一下。」

文東帶她走到原來孫露住的那間屋子，看到門旁邊的牆上掛了一個木牌，上面寫著「辦公室」。

她推開門一看，裡面也是一套辦公桌椅。

「以後我就在這兒辦公了。」 文東說。

時妍走進去，看到桌上有幾本書，稅法、公司法之類的。

「是做『上茶』？」時妍問。

「不，是做一個社交 APP。」文東說，「重新創業。」

他臉上掛著笑，像是自嘲，裡面卻又含著堅定。

「那很好啊。」時妍說，「這個才是你專業範疇嘛。」

文東聽到後抬眼看著她的眼睛說，「對，其實這個是我真正一直想做的事。」

時妍的手撫在他手臂上，「文東，我不想對你說『你一定會成功』，我只想對你說，你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我很為你開心。」

文東對她笑了，「謝謝你。你為我開心就是對我最好的祝福。」

在這之前，其實他內心懷著巨大的緊張。

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個自己做產品的好時機。這一段時間他接觸的幾個意向合伙人和曾經做出過成績的同行前輩都是這麼說的。

後來他學會了不把自己的想法隨意再吐露給別人。

對別人是懶的說，對時妍是害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