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妍說：「我懂。那我出去了任總。」

她出了門，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她應該知道，沒有一個老闆會做賠本的買賣。他要挖她，自然就想好了怎麼將她最大化利用。

她這下明白，如果當初她從安雅離開的時候，要是像他一樣有能耐，他也會攛掇她帶著躍動跟他一起走的。

只是那時她能力不夠，躍動也不會為了跟他們走和安雅解約。現在八十分和安雅算公平競爭吧。

現下也算此一時彼一時。安雅經歷過任一倫的出走，再加上市場原因最近開始裁人，士氣已大不如前。而躍動也縮減了預算。

時妍知道，他們要是想從周怡手裡奪得這個單子，唯一的優勢就是比他們報價低。當然活也要做得漂亮。而她從一開始就跟進躍動，他們的需求她很了解。

這場競爭也並非沒有勝算。

「任一倫還真是老狐狸，怪不得我那時跟他說我不會帶著安雅的客戶跟他走他很快點頭答應呢。因為那時他也知道我沒能力撬走什麼資源。現在一切條件都具備了就光明正大要我去跟我前老闆爭。好心機啊他！」

時妍和文東在一家泰國菜餐廳吃飯，期間她向他吐槽。

文東聽完說：「是嗎？上次他幫我們的時候看起來還挺好的。」

他說的是上次她從青島回來，他那時是問的任一倫他們的班次信息。他沒有加他微信，還是在「在場」上他的帳號下問的。他們在場沒有私信功能，他是在任一倫一條動態下的評論區問的。那時還引來了幾個人圍觀。

「對我們有幫助但是不妨礙他心機。」時妍說，「原來他當初給我開那麼高的價碼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文東吃著他盤子裡的東西，沒有說話。

時妍喝了一口飲料繼續在對面說：「你知道我想到要和我前老闆競爭什麼心情嗎？」

「害怕嗎？」文東抬頭看了她一眼。

時妍說：「有點害怕，但是又有點興奮。心臟還怦怦跳呢。」

文東對她笑了笑。

他吃完了。身體往後一靠。眼神望向虛無的前方。他們的位置在戶外，餐廳對面是另一家店。他盯著那家店的牆。

時妍偶然抬起頭看到他，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神色有些游離。

他靠在那裡，沒有抽菸，她卻覺得他很想抽菸。

她心裡咯噔一下。不懂他為什麼看起來很煩。是她說的話他不想聽？

「你怎麼了？」她問他。

文東轉過頭看她，「沒什麼，工作上的事。」

「工作不順利嗎？」時妍問。

文東頓了一下，說：「嗯，有點不順利。」

時妍繼續問，「怎麼了？」

文東停了一下說，「有點亂。」

「在場」的會員賣得並不順利。有用戶罵他就算想圈錢也太心急了。

這個 app 一共才上線多長時間，就想著賺用戶錢了。

文東自認為自己這次沒有忘記「腳踏實地」的理念。

他決定上線付費功能的時候也想到用戶不適應這個問題。但是他想反正他決定他們的收益不走GG模式，要走會員付費模式，不如儘早積累付費客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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