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經理今天很忙，所有的約見也都約滿了。」

「好，那我在旁邊等著，要是有訪客沒到麻煩把我遞補上去。」時妍笑著說。

「有你這樣的？」那位屬下急了。

「那我也沒辦法啊。我也是打工的。我們老闆非要我來我也沒辦法。」

「我們不用你們，你們一直過來有意思？」

「我們也不是來無理取鬧的。」時妍說，「我老闆要我過來問問薛經理為什麼說好的比稿不舉行了。我們已經都準備好了。花了好多精力呢。」

「你們準備什麼？我們都沒有明確開始公開競標，你們就準備？」

「但你們有確切消息傳出去要比稿重選今年的代理商，你也知道你們這麼大的公司，有點風聲就能引起我們這些小代理商的波動。」

那位女孩語塞，時妍這話的意思是說他們公司決策出爾反爾，朝令夕改，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候身後的門推出來，薛星晨從裡面走出來說：「我們沒有下明確的 brief，你們準備什麼？再說你們公司也並不在我們考慮合作的GG公司之內，就算我們舉行比稿也不會給你們發邀請的。所以你們的準備做了無用功跟我們躍動無關。」

時妍一時之間笑了笑。她不愧是李泉最信任和仰仗的下屬。

但說實話，就算躍動沒有比稿競標的 brief 出來，她依據之前為他們做了那麼多次項目的經驗，也知道他們品牌想要的文化調性。她也知道他們一年哪個節點，要辦什麼活動。

她根據現在的節令，他們公司的車品動態，很容易能猜到他們最近要辦什麼活動。

任一倫也並沒有讓人準備完整的方案，只是召集起來根據她提供的信息想了幾個大方向的創意。

但這種事她不好細說。

薛星晨其實也能想到。依據她對他們公司的了解，做出一款粗略的創意計劃做敲門磚不是難事。

她從前和這位時妍打過交道，對她的印象不好不壞。就工作上而言，她挺認真負責。後來她從安雅離職，安雅又換了個項目對接人，那時候她偶爾覺得和那個趙輝溝通不順的時候會想起她的一些好。

現在她回來撬原來公司的客戶，倒是讓她覺得有點異樣的感覺。不過她倒也沒有因為這種事很討厭她，工作就這麼個圈，要是百分百「清清白白」還出來做什麼事？

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我出去一下，小張，有事給我打電話。」薛星晨對她下屬說。

時妍立刻跟在她身後。

她們走出辦公區，一起進了電梯，薛星晨轉頭對時妍說：「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你能別跟著我了嗎？」

「薛經理，我長話短說，我認為您需要亮眼的業績來為你的履歷增加籌碼，傳聞你們李總監馬上就會升職，他要升了他的位置最有可能坐上的人就是你。所以我才會來找你，想你促成我們這次合作。我們的報價絕對會比其他代理機構的價格低。但服務質量不會比他們差。」

這話講起來有點冒犯，她一個外人講人家公司的任命幹嘛。實際上她本來想迂迴地講，在閒談間雲淡風輕地拍出馬屁。

只怪她錯誤預判了形勢。本來以為她們從前一起工作有過革命友誼，哪裡想到人家根本不認她。

現在再不直接說，她根本一點機會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