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張得鼻尖出了微微的汗。

杜如風卻只看了她一眼。

「你這麼普通。」

他說得猝不及防，她愣了一下。隨即她意識到，她所有從前關於他們倆相認後的幻想都是一個夢。而以後，她連夢都不能再做。他戳破了這種可能。

他扭過頭往外走，經過兩個警察和她表哥。

「操！真噁心。」

這是他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也是他給他們之間的一切下的定論。

孫露看著澄藍的天空，想起自己那天在聽到他那句話後根本沒有想追問他的意思。

她以前曾經想過，如果「爆雷」，如果他罵她，她會問他：「難道你對我的感覺全是假的嗎？」

但當他真的這樣對她，她又平靜地接受了一切。

她站在那裡看著他氣急敗壞跟她表哥爭執，想著她從這份不知道算不算感情中的感情里體驗到的那些心動、憧憬、糾結、失落、痛苦、甜蜜、孤獨，這些都是獨屬於她一個人的史詩。

那麼一切被揭露後她體會到的難堪和羞恥也是這史詩里的一部分。

她接受這一切。並，不感到後悔。

這是她人生的經歷。

也是她要為幼稚、眼高手低、虛榮付出的代價。

同時她也覺得美好。

犯錯的美好。心動的美好。年輕的美好。

下次再回北京，她就 25 歲了。

那時候她就是一個有了些經歷，成熟了一些的女孩了。

第85章 .我們要一起創造很多很多記憶

文東將車停好。

孫露的手串勾起了時妍的癮，她非要買個招財的串兒掛手上才能安心的樣子。

他們於是來到一條古文化街。

時妍那邊的安全帶扣的時候不好扣，想不到這會兒解的時候也不好解。

時妍按了兩下就放棄，她靠後轉頭看著文東。

文東解好自己的偏身過來，他的手按在上面來回按了幾下按開了。他的手卻沒鬆開，他扭頭，迅速在時妍嘴唇上偷襲了一口就走。這是禮尚往來，回報她剛才偷襲他。

時妍解開安全帶，文東還來不及坐正，她一下就撲到了他身上。

文東又喜又驚地抱住她。

時妍看著他那張忍不住笑意的臉就吻上去。

文東頭往後仰：「不行。」

時妍說他：「好慫哦東哥。」

文東笑說：「不是慫。」

「那是什麼？」

文東也不說，只盯著她的臉看。

她又湊過去，他又躲開了。

時妍覺得沒意思，自己推開他。

兩個人下車，去逛古玩街。

逛來逛去時妍卻什麼都沒買。她也攔著文東不讓他買。

文東說她：「你不是要招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