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她沒算成帳又賠了一次。

他們並排躺在床尾平復著自己。

時妍扭頭看見文東身上細細密密的汗珠。

她感覺快樂。

她告訴他：「文東，我喜歡我們身體相撞的聲音。」

她的聲音清脆，透露著她的快樂。

「哈哈。」文東笑得害羞。

時妍一下翻身趴著看他，「我這不是色好不好。」

文東的臉卻更紅，「嗯，你不色。」

「我真不色。」時妍故作嬌聲說。很快她看著他的眼睛又充滿愛意，「我是覺得那聽起來很像兩個靈魂在互相回應。啪、啪、啪，像兩具肉體找到了歸處，聽著讓人心裡好感動的。你懂不懂那種感覺？」

文東說：「懂了。」

「我還喜歡兩具白花花身體相纏，某一刻拼命想合而為一的那種感覺。不止說我們哦，是所有人。人呢，還是太孤獨了。尤其是當大家都赤條條在一起的時候，有一刻反而會更加感到孤單。」

她有過很多次那樣的感覺。做的時候就是很想哭，眼淚會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她也總是在結束時想要抱緊他，不想他們分開。

文東轉頭看她的臉，那張臉上總是有他沒見過的一面，他伸過手臂把她撈過來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時妍的臉貼在他胸口，她動一下，就像小貓似的在蹭他一下，撓他一下。

他的手輕輕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

「你最想要的一件東西是什麼？」他問。

「房子啊。北京的房子。」時妍抬頭看他，「我想在北京生活。」

她說完又趴下。

他們一時都沒有說話。

一會兒後她又說：「我知道對現在的我來說有點不現實。也或許我以後會不想要了，我想去別的地方。但我從來到北京到現在為止，就一直是最想要留在這裡。」

「我沒有覺得不現實啊。」文東說，「哪個來北京的人不想留在這裡的？」

「那你最想要什麼？」時妍一下抬頭問他，「在場成功？賺大錢？」

文東笑了。

「當然想啊。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早晚能做到，所以忽然感到慢一點也沒關係。以後成功也行。」

「哈哈。」時妍笑起來。

「真的。」文東說：「我發現我有時候有賺錢焦慮是缺錢了，被現實逼到了。要是不缺錢的話，我倒是沒有急著要成功。我更享受做事的過程。」

時妍看他，「嗯。我也認同。我感覺我們特別想要一件東西，是因為我們心裡特別恐懼著什麼。如果不恐懼了，也就不那麼想要了。」

文東低頭看她，「我不是。我現在特別想要的，是我喜歡的、享受的。 」

「是什麼？」她的一隻手放在他臉上，手指起起落落地彈著琴玩兒。

文東盯著她說：「我現在最想要我們兩個人好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