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覺得，自己接受了他的這份愛意就應該在道德上做到永遠正確、清白。

難道她接受了文東的大額金錢，在兩個人的關係里地位就自動比他低了嗎？

難道文東給她買房，是為了讓她聽他話嗎？

他只是因為愛她。

她只是因為她也愛他，而接受他的愛。

文東從房間裡出來。

「寶寶，你怎麼不睡覺跑出來了？」

時妍抬頭看他，他一臉惺忪，看起來也好親的樣子。

他走過來坐下，「怎麼了？」

她撲到他懷裡，說：「太開心了睡不著。」

文東抱住她，「那也要睡啊。你不是怕熬夜長皺紋嗎？」

她抬頭認真看著他說：「文東，我真的很想留在北京，很想在北京有房子。謝謝你讓我夢想成真。」

文東說：「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你不要一直謝我，一直把這個放在心上。」

時妍說：「也，不應該吧？」

「應該。」文東摟著她躺到沙發上，「你聽我說寶寶。在我心裡，我和你是一體的。是『我們』。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時妍看著他在思考。

文東也不等她的答案，他握住她和她的手十指相扣說：「我們人是很孤獨的。尤其是在這麼大的城市，很多時候回頭望，發現身後沒有一個人支撐。那種感覺，真的寂寞又絕望。更孤獨的是，絕望過後，還要繼續寂寞地往前走。」

時妍一下想起自己經歷過的很多那種時刻。

「但我們倆認識以後，我就感覺自己心裡多了一點什麼。後來我們在一起，我越來越感覺到一種富足。特別是那次你鼓勵我繼續做在場，還不帶猶豫地先後給我拿了六十萬，我一下就感覺被你托住了。我真的什麼都不怕了。」他的眼睛有了眼淚，「時妍，其實我以前，也很怕的在這世界上。我也孤獨。我也好想要一個港灣。」

時妍的眼淚一下就湧出來了。

「那時候我就想，我也一定要托住你，給你支撐。所以我們的房子，我那時就想好了一定要買。」

時妍趴在他胸口，緊緊摟住他，她鼻子一抽一抽的。

她說：「文東，我感覺身後有人的感覺特別好。」

「對啊。真的特別好。特別好。」他眼睛紅著說。

兩個人靜靜地抱著。

時妍抬了抬頭，把下巴擱在他胸口。

她抽著鼻子笑著說：「沒想到我們兩個談戀愛談到最後都成了戀愛腦。」

文東也笑了，他說：「戀愛就該用戀愛腦談。」

是呢。

愛一個人，心就是不理性，不可控。愛就是清醒地「昏了頭」，想傾其所有去給。

「時妍，你現在相信我們嗎？」文東又問起她這個問題。

這次時妍抬起頭很快地對他說：「相信。」

愛情，是要「信」才能到達。

他們的房子沒有太大，地段也不是很金貴。但有一扇落地扇，能看見城市的滿天晚霞，也能看見城市繁華的景色。只是太遠了，沒有城市在他們腳下他們已經「征服」了它的感覺。

不過，那裡有一條河，河邊有一個公園，他們很喜歡兩個人走在那裡面散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