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劇社每周一次的排練，會邀請場外觀眾。

「你每次……都來了？」

賀朝覺緊張地「嗯」了一聲。

裴澈心臟悶疼，自己怎麼沒有早點發現。

他心情沉重地往下看，這些記錄持續了大約半年多，突然出現大片的時間空檔，此後只有偶爾零星文字記錄，不再有照片，一直持續到多年之後的酒會初見，那天上午賀朝覺碎碎念了許多。

沉默地看過這段，又拉回去看那些舞台照，果然發現謝以寒都不在其中。原來賀朝覺的一剪沒早有徵兆。

他抬頭看愛人，斟酌言辭：「朝覺，說起來賀小傻很不喜歡謝以寒，你是不是……」

男人緊張得身體一僵，矢口否認：「不是。」

裴澈懷疑看他：「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賀朝覺僵硬地敗下陣來，臉上交替閃過羞愧和難堪：「阿澈，我知道謝以寒和你現在只是好朋友，你也沒有別的意思，我不是嫉妒。」

裴澈敏銳抓住關鍵詞：「現在只是朋友，什麼意思？」

啊？賀朝覺星目一垂，和裴澈大眼瞪小眼。

……

「什麼叫曾經和他在一塊，我很快樂，」裴澈又氣又笑，揪揪賀朝覺的臉，「雖然謝以寒是個活寶，但是和他在一塊真的有點難以想像。」

賀朝覺俊朗的眉眼微怔，像是被天降隕石砸了一下。

裴澈湊上去親親他，輕聲道：「沒有初戀，你就是初戀，我對你一見鍾情。」

「原來賀小傻這麼傻，不是沒有原因的，隨你。」青年眼裡仿佛盛著星辰，仰頭湊到賀朝覺面前，鼻尖親昵地蹭上來，「賀大傻。」

第51章 正文完結

賀大傻擁有了一個最新暱稱, 每天整點上班，離開老婆去坐牢的怨氣都消散許多。

而且《半生煙夢》進入後期製作階段，裴澈除了和剪輯、音視效團隊開會討論, 和主創參加宣發, 一小半時間會居家辦公, 親自上手做鏡頭剪輯, 賀朝覺經常一回家就能看見老婆窩在書房工作。

阿澈書房是他親自設計的, 務必讓老婆工作能夠專心舒適，但現在有點後悔。

恆溫系統和暖絨地毯也弄得太舒服了，老婆老是沉浸工作忘記吃飯！

有過幾次回家看見阿姨做的飯放涼, 又心疼又無奈給老婆熱飯的經驗, 賀朝覺儘量不加班，偶爾加班，也一定要踩著飯點給裴澈發消息。

推開門, 今天的客廳不是黢黑的。

眉眼清雋的青年笑吟吟從沙發上站起來，親了下臉頰，幫賀朝覺脫下大衣。

「內部試映通過了, 反饋相當不錯。製片很快送審，進入排檔階段了！」

青年眼裡寫滿了純然的高興, 想第一時間把這份高興傳遞給愛人。

賀朝覺心裡軟得不行，一面又很心疼地親親老婆眼睛：「肯定會順順利利, 一炮而紅, 看你都熬出黑眼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