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南聽這話，突然笑起來：「溫瑜，我在這圈裡待了多少年，什麼人是石頭，什麼人是璞玉，我還是能認出來的。10年前，有一部電影叫《墮月》，不知道你看沒看過。」

溫瑜聞言，眼神微動，淡淡道：「老電影了，沒什麼印象。」

「是嗎，這部電影在十年前上映時可轟動一時，我現在都記得裡面演小月牙的那個小演員太過驚艷，導致後來出場的影后藍蓮也失色了三分。」李雪南盯著溫瑜娓娓道來。

溫瑜沒說話，當聽別人的故事一樣，臉上沒什麼神情。

李雪南暗自啞然，這孩子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她微起身：「你現在剛開學，既然學校規定軍訓不能缺席，我這一陣都不會給你安排太多通告。這個電影劇本你可以回去再看看，先不急著推掉。好，讓小張先送你回學校吧，軍訓期間挺累，好好休息。」

「謝謝李姐。」

回去的路上，溫瑜低頭看著攤在腿上的劇本，看著看著就被劇本吸引了進去。到學校時，他閉上眼捏緊劇本，緩了緩又鬆開手睜眼。

「瑜哥，到學校了。」

溫瑜收好東西放進背包，戴上口罩往學校里走。

「哥！我不是讓你助理小瘋跟你說我有事找你嗎？怎麼現在才聯繫我？」

紀昀單手夾著手機聽，單手在操場上運球，敷衍地回她：「這不一天忙著軍訓嗎，快說什麼事，忙著呢。」

藍昕聽出他的敷衍，火氣就蹭蹭上來：「嘿！我的紀大少爺，你求人幫你賣那些鬼畫符時可不是這麼說的？什麼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叫你往東絕不往西……」

「行！你說你說！什麼事都答應！」他單手拍著籃球，跟小朋友拍皮球似的。小皮球滴答滴，馬蘭開花二十一。

「幫我追溫瑜！」

「免談！」

紀昀脫口而出，完了又覺得自己說得太絕對，換了個語氣軟下來商量：「你要追星可以啊，我幫你要簽名要照片，但你想想自己什麼身份，人溫瑜什麼身份，鮮花插牛糞也不是這麼插的。」

「你說誰牛糞？！」藍昕當場在電話那頭炸了。

紀昀連忙改口：「你鮮花！你鮮花人溫瑜才是牛糞！他一牛糞哪兒配得上你啊……哎？溫瑜你工作忙回來了啊，累不累啊？」紀昀說著手上快速按了掛斷將手機揣兜里。

溫瑜目光冷冷地從他身邊走過去，反手奪了他的小皮球，側身控球上前一躍而起，直接扣籃。

「厲害啊。」紀昀拍手。

溫瑜將球拍地上彈給他：「不會打就別摸，丟人。」說完，他徑直往宿舍樓走去。

後面的紀昀單手接住球，那姿勢怎麼看都是底子深厚的，他單手抱著球，笑著勾起食指在唇邊吹了一聲響亮的哨子，對溫瑜的背影大喊：「你是鮮花——！我才是那個牛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