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小張一向的絮叨：「小瑜，我聽說那福利院不遠，就在城郊。」

溫瑜頭看向窗外，沒應話。

小張也不在意，繼續自言自語：「對了，聽說請了好幾位嘉賓，我給你打聽好了，紀昀也去。」

聽到紀昀名字，溫瑜微蹙眉轉過頭來，「你給我打聽他做什麼？」

小張見他有些不悅，愣了下說：「你們不是感情挺好的嘛，我以為你想知道……」

紀昀也去……哪裡碰到他，他都可以，只是在福利院，只是那裡叫「小野鴨」，只是竟然……又是他。

他曾經也住過一個地方，叫「小野鴨」。

回去以後，溫若嵐正好在家，似乎是一路上憋著莫名氣，他看到溫若嵐，又立即想到那份解除收養的協議，憤憤然剛涌到心口氣，又在看到她怯懦，擔憂的眼神一下又全泄了個乾淨。

溫若嵐也不知道他今天回不回來，桌上照樣是幾道她以往記憶里溫瑜愛吃的那些菜。

她有些侷促地兩手交叉，朝他靦腆地僵笑：「小瑜回來？等一下，這菜有些涼，我去熱一熱就能開飯了。」

溫瑜瞥了眼桌上的菜，徑直坐下去，端起碗來：「不用了，就這樣。」

溫若嵐有些詫異，剛碰到菜盤子手還有些猶疑：「冷了吃拉肚子不好……」然而溫瑜已經先動筷子夾了一塊茄子放進嘴裡。

「不冷。」溫瑜說完，繼續吃。溫若嵐有些小心地伸手過去：「好，那你給我碗，飯還是熱的，我給你盛一碗。」

溫瑜抬眸，看到她這樣，心裡反倒有些可憐，將桌前的白瓷碗遞過去。

沒一會兒，一碗被塞得滿滿白米飯碗遞過來，溫瑜看了眼，猶疑了下，「吃這麼多，我得減肥。」

「減什麼肥，你還得長個子呢。」溫若嵐笑著遞給他，見他臉色不對，又要往回收，「那…我去了點？」

「不用了。」溫瑜端過來，沒說話。

正當溫若嵐拿著飯勺站在原地躊躇時，他突然抬頭開口：「你不吃？」

「啊，」她驚奇於這三個字，高興地急忙給自己添上一碗，坐在他對面。

他在吃飯，餘光總能感受到溫若嵐時刻盯著自己目光，他有些難耐，出聲：「你看著我做什麼？」

「沒，沒，你吃你吃。我不看你。」溫若嵐匆忙低頭用筷子在碗裡扒飯，然而卻沒幾粒米進嘴裡。

溫瑜其實一直覺得這個養母挺蠢，此時想笑，又拉不下臉，繼續低頭靜靜吃飯，沉默了會兒，他突然開口：「我法定生日我記得是年底吧。」

「啊？是的是的，12月27，我記得那天雪好大，你小臉都凍紅了……」陷入回憶里溫若嵐說著眼中閃著仿若冬日紅泥小爐里溫暖紅光，她笑著再看向溫瑜時，見他盯著自己，連忙不好意思地收了神，想到前此種種，臉色頓時又白了些，小心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