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掛斷了關經理的電話，連其他消息都沒來得及查看，立刻切換系統換回聯繫內部人員的界面，撥通郁星野的電話。

郁星野剛到A市下飛機，走在停機坪上接到紀玥的電話，「怎麼？」

紀玥往後挨，尋了個更舒服的位置，「想見我跟我說就行，你嚇到GG部經理了。」

「那也得我找得到你人才行。」

郁星野清楚紀玥對他的縱容程度，剛才那麼狂妄無禮地回復關經理只是一件很小的事，紀玥絕對不會因此對他有半分斥責。

反而會細細反思自己近期的行為有沒有惹到這位祖宗，然後像現在這樣，馬上來哄他。

看看，多好的哥哥。

可他不懂見好就收，想要的遠不止這些。

「我人不在這兒麼？」

「電話不接消息不回，我都快啟動人口失蹤調查系統了。」

「那麼誇張。」紀玥嗤笑一聲，動了動他金尊玉貴的右手調出郁星野的行程表，「林苒最近想見你，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吃個飯？反正你也想見我。」

林苒是紀玥交往了將近一年的女朋友，她是A市本土人氏，大學美術教師，也是一名知名畫家，父親是赫赫有名的醫學院腫瘤科主治醫師，母親是外文系的大學教授，家境不錯，屬於中等的資產階級家庭。

紀玥做的每一件事都抱著漫不經心的態度，讓人摸不清真假，郁星野知道他有女朋友，卻不知道紀玥以什麼心態在談——認真亦或是興之所至。

紀玥每談一段戀愛都會跟郁星野說，而他的每一任女朋友都知道他有個關係極好的異姓弟弟，只是沒見過。

林苒是第一個有資格見郁星野的。

郁星野攥緊手機，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語氣卻依舊，說話的停頓都剛好是思考了一會兒的時間間隔，像是很認真地回想了自己的時間。

「最近太忙了，下次吧。」

他不想見紀玥的女朋友，不想有人打破這個規矩——見了郁星野，代表紀玥可能是認真的。

郁星野拒絕這個可能性。

「不是要跟我當面談你的代言麼？」

「說笑的。」郁星野望向一望無際的橙黃色航空燈，目光如夜似海般幽深，又似有傷痛，轉瞬即逝，嘴上仍是開玩笑的意味，「星玥的代言我肯定會接，怎麼著我哥在我這兒也有優先被選權不是？」

一打個電話就答應了，郁星野以前可沒那麼乖。

紀玥問，「不想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