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玥拇指一滑，關了採訪視頻，起身打開書架下方的柜子，拆開了一條新煙——桌邊也有煙，只是味不夠重，勁兒不夠大。

他走到陽台，把煙盒與打火機往藤桌上一扔，撥通郁星野的電話。

……

第66章 煩惱

「嘟……嘟……嘟……」電話響了不過二十秒，對面就接了起來，一道略顯疲憊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哥。」

托郁笑的福，那通電話之後他為了摘掉「他煩郁星野」的這頂帽子，名正言順地和郁星野恢復了聯繫。

紀玥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我想抽菸。」聲音雖輕，但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

郁星野微愣，他按住電話，回頭打了個手勢，安歌會意，立即去通知暫停一下拍攝。

「怎麼了？」

紀玥聽到那邊傳來腳步聲和房門倒鎖的聲音，慢慢開口，「我剛剛看到了一些……對我來說不太好的消息，有點難受。」

煩惱在於對無能為力的事情太過執著，而他一廂情願，迷途不返。

郁星野都不記得他哥上一次用「難受」這兩個字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抽吧。」

那邊安靜幾秒，傳來叩響打火機的動靜。

「就為了這個找我？」

「嗯，不是你說，抽菸了要告訴你嗎？」

「……怎麼了？我可以陪你聊聊。」

紀玥很長時間不抽後勁兒那麼大的煙了，狠狠地往回吸了口氣才把咳嗽壓下去，「沒事，就是有點心煩。」

郁星野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得是什麼事情才能讓他哥思慮生厭、煩擾不堪。

郁星野心裡琢磨著，他實在想不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一向冷靜沉著的紀玥如此煩憂。要知道，他可從來不會輕易被外界干擾，更不會因為一些小事而心生煩惱。

「還沒告訴你，我去看了《十年》。」

「嗯？感覺怎麼樣？」郁星野靠著化妝間的牆，抬頭望著泛黃的白燈，他有意把話說得輕鬆些，「裴叔現在的拍攝技術比起以前更爐火純青，你可別挑剔。」

「不挑剔，拍得挺好的。」紀玥溫聲道，「『那一年，花開的不是最好，可是還好，我遇到你。』」

如果郁星野沒記錯的話，這也是《十年》的台詞——之前他分享了一句，現在紀玥還他一句。

他哥說，「你看，遇到你可能是我上輩子在佛祖面前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