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先生並不知道你喜歡他。」安歌的聲音輕輕的，擔心自己的音量再高，會刺痛郁星野使他更傷心。

「就算不知道，他也總篤定我離不開他，嗤……怎麼可能……他哪裡來的自信啊？我們從來沒有誰不能離開誰的好吧？」

安歌只能應道，「是的。」

半晌，郁星野吞咽一下，豁然笑了，「安歌，你說我是不是該告他啊？」

安歌沉默著地盯著對方通紅的眸子，心疼又無奈——明明都那麼難過了，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笑呢？

「我就應該告他欺詐，告他毀約，告得他不得不撤下這個系列……」郁星野發狠地說，側過臉，掩住自己微酸的鼻子，好半天又遮住臉，調子弱下來，「到底是誰啊？」

聲音帶著被撕碎了般的脆弱，整個兒都在發抖，透出傷心欲絕的痛苦和掙扎。

「誰讓他做到這個程度？」

能讓紀玥如此一反常態高調行事、不按常理出牌，著急忙慌地公告全世界的人，郁星野二十多年來沒見著一個影子。

多麼特殊的存在，比他更特殊。

本以為可以成為他心裡的某一個人，原來自己也只是眾多的一部分。

安歌問，「要查嗎？」

不知過了多久，外邊遠遠放起了煙火，一朵一朵或金或銀的閃爍在夜空里，安歌望向窗外，紗簾拂動，她想再說點什麼，卻立馬噤聲。

已經有人開口了——

「不用了……」

郁星野雙手掩面，自嘲地反問道，「我配嗎」

……

第68章 友情

劇組今天在小巷中取景，日落的最後一絲餘光淹沒在地平線，郁星野手裡拿著劇本，出神地望著那絲亮消彌，如同他原本對自己與紀玥的未來的最後一點心懷僥倖被磨滅。

「失戀了？」

郁星野回過頭挑眉，眼睛微腫。

江潯低笑，「多看看劇本吧，你們這些小心思能瞞得過我？」

郁星野失笑，「……江導好眼力啊。」

他其實並沒有多想笑，只是待人紳士禮貌已經成為了他骨子裡的習慣，尤其是對待長輩。

郁星野自認自己沒把這怨婦狀態帶到工作，不過江潯發覺他有點心不在焉，便主動問了問。

「沒關係的，戀愛有風險很正常，別斟酌，別怕撲空，要大大方方地為自己的心動買單。」江潯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是自己選的人，總不至於後悔。」

「是的，不後悔。」

「不後悔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