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紀玥牽著他的手往自己太陽穴放，眼睛都沒睜開，只是往後挪了挪，讓郁星野能看清他，「給揉揉。」

室內的窗簾沒打開，強烈的光照執拗地穿過層層帘子，卻被削減得僅剩不起眼的亮，昏黃一片，郁星野勉強能看見紀玥的五官。

他閉著眼時那股懶散氣息更加濃郁，倒是瞧不出什麼頭疼的模樣，不過郁星野還是將信將疑地替他揉了幾下。

「好了。」紀玥不捨得他揉那麼久，將郁星野的手拿下來湊到唇邊親了親，「再陪我躺一會兒。」

紀玥給予他的確實是來自情侶間的親密，與兄弟之間的那種感情相去甚遠。

郁星野抿了抿唇，想起剛才紀玥熟練的一系列動作，包括擁抱、調情、自然而然地依賴……他突然有點不對勁的心理。

他是不是對他曾經的女朋友都是這樣？

喜歡了這個人那麼多年，突然得到了，他其實擔心過紀玥只是需要他，習慣了他，而非喜歡，更不是愛情。

不過出於二十五年來的信任，他只消一秒便在理智與紀玥之間選擇了後者——如果對象是他哥，那麼他願意選擇盲從。

無論紀玥對他是寵、是愛、亦或是欲，他都只能捧著這顆心任對方搓揉。

郁星野想想有些堵心，剛動動身就被紀玥制止了剩餘的動作，他終於捨得睜開那雙深邃的黑眸，聲音啞的不行，「再動起反應了。」

郁星野抿了下唇，默默別開視線，沒說話，聽到他哥直接噴笑了出來。

「這麼純情？」

「嗯……比你純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羞，郁星野的語速有些慢，「至少我沒在床上這樣騙過女生。」

沒傻的人都聽得出來這是吃醋了。

紀玥仔細分辨著他的神色，在郁星野不自然地別過頭去之時捏著他的下頜轉回來，「我也沒有，也不會。」

聲音雖輕，但很鄭重。

每當紀玥擺出這副樣子時就是認真了起來，郁星野那麼了解他，自然明白，何況紀玥不至於騙他。

郁星野有點訝異，七年間他談過的女朋友，竟然還不如他們親密。

「這是什麼眼神？你很希望我和別人上過床嗎？」

紀玥說這話的時候回過頭取了床頭櫃的唇膏，音量起起伏伏的，郁星野直到被潤唇膏抵住下唇，才回過神來。

「嗯？你最好找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郁星野評價他，「過於熟練。」

「什麼熟練？」紀玥明知故問。

「……」

紀玥不逗他了，捧著他的側臉抹上潤唇膏後，用拇指碰了碰，憐惜道，「怎麼會有唇炎呢？」

「吻戲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