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玥聽到這個名字，宛如有根羽毛溫柔地撫慰他的心臟，頓時情緒都好了不少，平和下來的眼神掃向秘書，示意她繼續說。

「上回郁先生來拿給林苒小姐的辭退信，他單獨進來過。」秘書小心翼翼地說了半句，又急匆匆給自己辯解，「我們攔了的，只是攔不下他，他……自己開了鎖進來的，做了什麼我們也不知道。」

「沒關係，下次他進來不用攔。」紀玥又坐回去，問道，「你看見他拿了我的筆？」

秘書仔細回憶，「他出來簽字的時候，用的是鋼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您丟失的那支。」

「是不是深紫色的？」

「對。」

紀玥換了支筆簽字，「好了，你先出去吧。」

等秘書離開，他靠在轉椅上撥出了號碼。

「哥。」

他聽到這聲就笑了，「不是不肯叫我『哥』了嗎？」

忍不住，總忍不住。

郁星野越乖他越想逗。

電話那頭傳來稀碎的腳步聲，郁星野一邊拿著手機一邊往沒人的地方走，「那我現在想叫，你是不是不讓？」

「讓讓讓，不敢不讓。」紀玥問他，「是不是剛下戲？」

「對，休息著呢，你呢？」

「我在工作啊，小朋友。」他用一種哄小朋友的語氣說話，「只是來到辦公室發現我少了支筆……」

郁星野摸摸鼻子。

「是誰這麼膽大包天偷走了你送我的禮物？」

「……我拿的。」上回他去星玥，想開保險箱卻發現密碼被換掉了，一氣之下就將那支鋼筆拿了回來。

「送出去的東西是可以收回的嗎？」

「還給你。」郁星野沒好氣道，「你自己回家拿，就在我桌上筆筒里。」

「嗯……」紀玥望著外面的藍天說，「我不要了，還給你，把送筆的人給我就好了。」

郁星野失笑，隨即便同他聊起星玥的事情。

紀玥突然想起，「關經理被你質問過？」

「是噢，我都差點忘了，」郁星野靠在牆壁上，望著與紀玥同一片藍天，「你如果見到她，替我道個歉吧，情急之下，沒辦法。」

紀玥寵溺地答應下來，「好，我替你道歉。」

郁星野讓他正經點說些正事兒，紀玥便也收起調笑的語氣，給他完整過了一遍如今澄清事項與起訴林苒的流程。

相當細緻。

郁星野聽完，倒沒有給意見，也輪不到他給，他相信紀玥不會出紕漏。

他笑問，「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個時候，逼關經理推出「夢」嗎？」

紀玥的直覺告訴他，肯定不是眾所周知的那個理由，於是他給了個反問的語氣詞，「嗯？」

「不只是為了救星玥，而是我太清楚，只有涉及我，你才不會這麼鎮定自若、任由得失，你才會盡全力保全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