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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知,南澈是這皇宮裡人人都可以欺辱的一條狗,他雖然服侍著皇帝長大,但皇帝對他最是不喜。

打罵苛責是常事,數次,南澈都險些喪了命。

不多時,寢殿裡的人通通退了出去,半晌,有腳步聲踏進來,而後詭異的消失了,懷安轉過頭,他微愣。

進來的人佝僂著腰,雙膝跪在地上,一步一膝行,爬在地上的手生著粗糙的繭,幾塊青紫的痕跡覆在手背,看著就生疼。

今日突然落雪,宮中的人都穿起了冬日的暖衣,地上的人衣服依舊是極為單薄的夏衫。

懷安瞥見,他的唇都是紫的,身體因為寒意在小幅度的發著抖。

「奴才見過皇上,皇上萬安。」

那張臉抬起來,單眼皮高鼻樑,臉上沒有什麼血色,單薄好若一張白紙,眼尾有一顆紅色的小痣吸引了懷安的注意力,然而他仔細看,記憶稍一聯想。

懷安覺得他不用收集恨意值了,絕對爆棚。

那根本不是什麼紅色的小痣,那是原主親手在南澈的臉上刻下的奴字,原主對自己的作品極為滿意,還用鎖鏈牽著南澈的脖頸,讓他像狗一樣在整個京都爬上一圈。

懷安頭大,想讓這樣一個人愛上自己,他得以死謝罪吧。

如果以死謝罪他就能收集滿攻略對象的愛意值和恨意值,倒也不錯,反正小世界的死亡於他而言都是假的。

天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掉餡餅的好事。

懷安伸手想扶南澈起來,地上的人瑟縮的躲,驚恐道,「奴才錯了,奴才不敢了,求皇上饒奴才一命。」

懷安的手僵在半空中,原主得把人折磨得有多厲害,才能讓南澈見著他就恐懼。

他蹲下來,南澈不於他對視,頭更低得往下垂。

懷安蹲得腳發麻,也看不見南澈的眼睛,他索性直接躺下來,南澈猝不及防與懷安四目相對。

烏黑的眼眸乾淨透亮,純潔不沾染任何算計。

南澈呼吸一窒。

他們一個跪一個躺,彼此距離不過半指,呼吸噴灑在彼此臉上。

南澈率先直起身體,拉開與懷安的距離,他險些繃不住自己恐懼的模樣,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肉,幾秒後才找回感覺,聲音捏得尖細,「皇上,如果您真的想殺奴才,奴才認命,奴本就是是您的狗。」

寢宮有地,鋪著地毯的地面格外的舒服,這副身子弱,心口一直隱隱抽著疼。

懷安躺在地上,心口被妥帖的溫度煨著,感受到幾分愜意,他打了一個滾,舒服得微微眯眼,拍拍身邊的位置,「你要躺一會兒嗎?龍床太硬,睡得硌得慌。」

南澈晦暗的眼眸不動聲色,難道真如章程說的那樣,這廢物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終於失心瘋了嗎?

南澈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聲音割裂的瑟縮,「皇上千金之軀,奴才不敢冒犯。」

果然,下一秒,南澈聽見閉著眼眸一臉享受的人道,「朕的時日無多,之前對你做了諸多錯事,是朕對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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