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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京都數百公里的不見山內,森寒的器械整齊劃一,兵刃泛著冷光,盔甲凝出殺氣。
若是有平景的臣民出現在這裡,便會發覺這些將士身上穿的盔甲並非是平景國的樣式,而是前朝的南平國。
一位身高魁梧的男子正擦拭著手中的寬刀,章程臉上掛著不正經的笑意,「林木將軍,你看你整日待在這深山老林里,連小姑娘的手都沒有牽過,等到殿下大業既成,可要我奏請殿下為你尋門好親事?」
林木的刀剛斬殺過山間野獸,雪白的帕子在清洗之中沾滿血污,他偏過頭看了章程一眼,章程立刻收起笑,渾身戒備躲開三丈遠,然而,他的頭髮還是被削掉了半縷。
「林木!」章程愛惜自己的容貌,他清秀的臉扭曲了幾瞬,恨得牙痒痒,「我詛咒你,以後娶的媳婦掏出來比你還大!」
幾隻驚鳥飛過,緊接著章程的慘叫聲貫徹整個營地。
起初這些下面的人還憂心章大人這股犯賤的勁會被林木給戳死,但到今日章程也尚未被林木的刀劈成爛泥。
怪可惜。
章程仔細用清水洗去了自己面上的灰,才不緊不慢說出自己的來意,「殿下命你帶著七成兵力撤離這裡,宋家那小子查到了這裡,此處留不得。」
林木的視線看了一眼地牢的方向,章程明白林木的意思。
殺了宋賀,便沒有人能知道這個地方。
地牢這幾日已沒了破口大罵的聲音,裡面的人似乎終於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再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力氣。
章程笑出小虎牙,「如此自然是最方便,但殿下想要看戲,作為下屬,我們自然不能擾了殿下看戲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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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賀不知這是他被關在牢獄裡的第幾日。
不見天日的暗壓下來,時間的流逝都失去意義。
他咬住自己的手背,直至皮膚淋上血腥他才鬆口。
他不能死在這裡,他一定要回去向皇上復命,那個站在他身邊看著無害的太監...最大的禍害。
宋賀想起那雙仿若看死物的眼睛和不屑遮掩的殺意,面色愈發難看。
牢門吱呀被人從外打開,那張在宋賀記憶里形同鬼魅的臉出現在他面前,脫去了那身太監服,簡單的玄色衣衫硬生生讓這人穿出威壓之感。
南澈手裡的劍抵住宋賀的咽喉,故意掐著嗓子捏出的尖細音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低沉磁性,他威脅人的方式赤裸直白,「宋小將軍,我留給你的耐心不多,勸服宋遠知的事情你考慮的如何?」
眼前人是真的想讓他死。
宋賀能感知到南澈的不耐,這是南澈第二次問他這個問題,如若他的哥哥不是手握兵權的大將軍,早在他發現此處的那一刻,他就會被南澈殺掉。
「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南澈的長劍進了一分,皮肉綻開的痛意自宋遠的肩膀劃開,宋遠咬牙未出聲,牢獄光線昏暗,只有南澈進來時,才會點燃幾盞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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