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懷安握著的匕首往前推近了幾分, 刀尖惡意在南澈的肉里攪弄, 汩汩血液自刀口處滴落, 黏稠的液體將深紅的布料暈染成艷色。
懷安仰頭,他的唇幾欲與南澈的唇瓣蹭上, 濃密的睫羽交織,「朕自然是迫不得已,不忍著噁心說心悅於你,又如何能將你和老師一併除掉?」
隨即, 懷安似想到什麼, 臉上恨意鮮明, 「但朕未曾想過你會殺了老師!髒東西就是賤,栓上鏈子都管不住你這隻見人就咬的瘋狗!」
「該死的人是你南澈才對!」
尖銳扭曲的聲線撕裂。
「轟隆——」
雷雲碰撞在一起, 懷安歇斯底里的面龐爬進南澈血絲蔓延的眼珠。
讓懷安閉嘴。
讓他安靜下來。
南澈鎖在懷安後腰的手往前帶,他們的距離無限縮近, 懷安的手猝不及防,因為慣性,匕首刺入得更深,南澈是感受不到痛意的怪物,他單手掐住懷安的脖子,另一隻手強硬的托住懷安的下巴,他咬住了懷安的唇瓣。
沒有半分親吻的溫存,南澈簡單粗暴的封住懷安的唇,迫使這張嘴巴除了曖昧情|se的喘息,再發不出任何音節。
比起撕咬,南澈更想找來針線,讓這張嘴再說不出任何忤逆他的話。
短暫的錯愕過後,懷安後知後覺開始掙扎,他發疼的舌頭推拒,手鬆開了握緊的匕首,雨水砸進他的眼球,生出晦澀的疼意。
南澈是名副其實的瘋子,他的掐住懷安脖頸的手逐漸收緊,感受到懷安的身體一寸寸軟下去,南澈摻和了他們彼此血液的唇蹭著懷安的臉頰來到懷安的耳垂,他的牙齒咬住瑩白的肉,「懷安,我們死在一起,婚葬同期,如此,不算你背叛我,我們仍相守了一生,你說這般好不好?」
「南澈,你已無路可退。」講話的是宋遠知,他解開臉上蒙著的刺客面紗,手中的劍直指南澈,「放開皇上,我姑且能留你一具全屍。」
南澈不聞,他黑漆漆的目光只盯著懷安,「和我死在一起,你願意嗎?」
懷安的喉嚨極痛,鼻息之間氧氣稀薄。
他的小臉蒼白,濃黑的髮絲被雨水打濕後宛若蜿蜒的小蛇爬在他的面頰上,他的唇上盡數是南澈咬出的傷,從唇角到耳垂的位置,蹭上了殷紅的血。
雨水沖刷暈染,懷安冰冷的手指覆住南澈掐著他脖頸的手,他白紙般的骨節費力的去掰南澈的手指妄圖爭取一線生機。
宋遠知神色難看,他未曾想過南澈會做出這般的舉動,在原本的計劃里,懷安的匕首真正該刺進去的位置應是南澈的心臟。
偏生皇上沒有殺過人。
那匕首偏了幾寸。
於是,瀕死的人變成了懷安。
一眾人神情緊繃,宋遠知注視南澈收緊的手,改了話語,「從京都到大真寺已經布滿了埋伏,南澈,你走不出去這裡,即使你僥倖離開,但沒了兵權,你去哪裡都是死路,你現在放開皇上,皇上可留你一條性命。」
從始至終,南澈的視線未分給除了懷安之外的任何人,他的視線將懷安全然包裹。
他看著懷安因為呼吸不暢而漲紅了面容,脖頸咽喉處的脈搏跳動,汩汩血液從這裡流淌,他重複問,「和我死在一起,我先送你過黃泉,很快,我就會來找你。你下去後告訴你的好老師,讓他藏好,否則我憂心他魂飛魄散再無來世時,你會哭到肝腸寸斷。你知道我愛你,捨不得你這般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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