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想,他似乎已經許久未曾見到宋賀。
留在城內的人還在費力的關城門,眼看著城門要合上,一把粗重的刀劈進來,青筋繃起的大手帶著大刀毫不留情奪走守門人的性命。
鮮血噴濺。
懷安心臟有一瞬停止跳動。
騎在烈馬上的是一張陌生面孔,看著像是在飛沙走石之地長大,皮膚黝黑,眼睛是不常見的藍瞳,眉眼深邃,用著極為兇悍的武器,動作間竟有些許的斯文。
他似乎極為厭惡刀身上的鮮血,目光中帶著濃厚的嫌惡,下一秒就要忍不住用白帕子擦去。
不是南澈。
不知道為何,懷安順利呼吸,這種劫後餘生維持不到三秒鐘。
城門打開,握著刀的人滯後半步,為首的人穿著鮮艷奪目的紅。
他的眼尾刻著奴字,目光壓在懷安單薄的脊背上,只剎那,鎖死了立在懷安身邊,抱著懷安半隻手臂瑟瑟發抖的妙然。
「殺了她。」
懷安聽得清楚,他立刻想要擋在妙然面前,一把劍抵住他的咽喉,懷安轉眸,他錯愕的看向宋遠知。
宋遠知避開懷安的目光,聲音沙啞,「對不起,宋賀在他們手上,我不能看著他去死。」
林木領了南澈的命令,他擰眉,他不殺女人。
寬刀劈進地面,妙然身姿嬌小,她鑽入人群里,林木的刀施展不開。
「懷安,為何不看我?」
局勢完全被南澈掌控,他坐在棗紅色的駿馬上,穿著簡單的紅衣,三千青絲由紅色綢緞束在腦後,隱約可見黛青色血管的手腕上戴著一條平安扣。
若非手中提著劍,會讓人誤以為他是來迎親的,而不是來滅國的。
懷安竭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妙然,南澈孩子脾性,他越是對什麼表現出在意,南澈越會想方設法的毀了。
若是有人知曉懷安將這般變態的行徑歸納於孩子脾性,怕是要說一句懷安瘋了。
懷安頭顱低垂,再抬眸,滿是惡毒,「你為何不能如我願死在懸崖下呢?我會記得你緬懷你一輩子。」
【恨意值:81%。】
南澈以為自己不在意,在懷安將他推入崖底的那一刻,在這個人一字一句說他是蠢貨的時候,就連得知自己死不足半月,懷安便開始緊鑼密鼓的籌劃與妙然的婚禮,南澈都無半分波瀾。
可當他看見這張臉出現在他面前,說出那些惡毒的字句。
他果然很想撕碎這張臉,讓這張面孔露出痛苦的神情,崩潰著求饒說自己再也不敢了。
他聽見自己說,「懷安,你是應該早些殺了我,沒能殺死我,是你最大的敗筆。今時今日起,你的幸福生活到此結束。」
南澈的長劍挑起懷安的下巴,他聲音冰冷,裹挾著無盡的恨意,「等待你的將是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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