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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留住他,我能留住他。」

南澈的聲音並不堅定,快速抽回來的那一劍已經說明了問題,他真的殺了懷安,便將永遠失去懷安,他無法死去,像是命運惡毒的詛咒。

章程自知自己已經無法再勸,他嘆了一口氣。

有些人當真是見不得,早知,在最開始,他就應該一副毒藥送走懷安,也免了往後這麼多痛不欲生的牽扯。

南澈踏進寢殿正巧迎上懷安病懨懨的烏眸,他這般一錯不錯的望著南澈,似再看不見世間第二個人。

「南澈,你答應送給我的雪鹿,還算數嗎?」

「算數。」

他們默契的抹去彼此的髒污。

隔日雪下得小了一些,幾輛馬車從皇宮出發,倉促裹著冬衣的章程頗有怨言,「皇上要你同去,我能理解,畢竟你是大將軍嘛,叫我有什麼用!」

林木最近跑了老婆,氣壓低得厲害,他沒有理章程。

章程撩開帘子,看了一眼前方的馬車,他坐回原來的位置,眼睛發直,「雖說我也很想救懷安一命,但他病入膏肓,喝藥不喝藥都沒區別了。」

這些聲音傳不進前面的馬車。

懷安怕冷的厲害,五月的天裡他都裹著厚毯,更遑論驟然下了一場雪。

冬衣裹在他身上更顯得他清瘦,白色絨毛為他增添了軟意,他化在南澈的懷裡,呼吸有幾分急促,剛剛獲得空氣的使用權,喉結滾動的明顯,上面有眼淚與口水的混合物。

馬車顛簸得厲害。

他手背的青筋起伏鮮明。

懷安在心裡小聲講,南澈是狗,是小狗,他好愛南澈。

他面上的神色卻是懨懨的,帶著冷冰冰的不耐煩,恰到好處的屈辱感鋪在青年蒼白病弱的面容上,無端讓人想要捏碎他。

百獸山的雪初下,路途並不難走,章程和林木守在半山腰,南澈帶著懷安共騎一馬往百獸山的深處走去。

紅梅開得倉促,花骨朵畸形。

森冷的風再次擦過懷安的臉頰,南澈禁錮著他,他卻從未覺得如此刻般自由。

他很小聲,「南澈,我喜歡你。」

「南澈,我好喜歡你。」

「南澈,對不起。」

風聲太大,南澈應是聽不見的,懷安講起來沒有負擔。

他眼睛彎起,如月牙彎兒般,臉上浮現出笑眯眯的笑容。

「南澈,可以不傷害那隻鹿嗎?我想要活的。」

這次懷安講得很大聲,南澈聽到了,他的回應是咬住懷安的耳朵,懷安怕癢,他側過身子,胳膊摟住南澈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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