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不是眼下規矩坐在桌案前, 眼睛將木桌盯出洞的安靜姿態。
南澈穿過九州弟子, 來到懷安的桌案前,「可還要聽聽九州餘下長老的課?」
南澈一走近, 懷安感知到的寒意便褪去了幾分,他不自覺靠近南澈,額頭抵著南澈的腰,手也圈上去。
南澈沒有動, 他克制著用牙齒啃咬懷安的欲望, 平復幾秒, 彎腰將懷安抱起,腳步往外走, 替意識稍有昏沉的懷安做出決定,「那些長老能教給你的, 我可以比他們教得更好,往後來飛仙樓只需要聽我的課,你現在身體不舒服,我送你回桂霞峰。」
「哐當——!」
綠水琴摔在地上,青葉立在進門處,南澈的話語一字一句清楚灌入他的耳中。
所謂仙尊薄情不過是沒有遇見所愛之人,不日堂內仙尊淡漠的講自己不會教人,都是在騙他,甚至連騙他這一件事情南澈都做得如此敷衍。
青葉不可自控的對南澈產生出恨意,這恨意尚未波及南澈,已經變成了濃烈的不甘與嫉恨。
那視線落在懷安的皮肉上,似乎想要灼穿懷安。
斷琴都未能將南澈的目光從懷安的身上移開,在青葉看向懷安的那一刻,南澈敏銳的識別到青葉,他的目光宛若在看死物。
若不是懷安尚且在南澈的懷裡,南澈騰不出手拿劍,一旁偷偷看著這邊的弟子都要疑心南澈想要戳爛青葉那雙對越安充斥著惡意的眼睛。
青葉的目光率先變得柔和,方才的陰鷙仿若只是錯覺,他俯身將摔壞的綠水琴抱進懷裡,嗓音溫潤,「抱歉,天冷手滑,驚擾仙尊,還請仙尊責罰。」
南澈竟然想殺他,只是因為他那樣看著那個蝸居在南澈懷裡的廢物。
不過是憑靠著一張臉博得仙尊寵愛的賤人,即便死了,也會有成千上萬個替代品,根本不值得仙尊為他的生死勞心。
南澈冷冷瞥了一眼青葉,他經過青葉身側,離開了飛仙樓。
飛仙樓門窄,南澈連衣袖都不曾碰過青葉。
自琴斷起,懷安便一言未發,他躲在南澈的懷裡裝暈。
一方面是他實在冷得厲害,另一方面他不知道自己該在這副局面中說些什麼。
和南安國後來塞進南澈後宮裡的妃子不同,妃子們爭的是寵愛,青葉要的是愛。
爭寵也許會死人,求愛必然會被萬箭穿心。
為此,青葉守了南澈百年,見南澈瘋魔的愛了他人百年,百年後連道侶的位份都給了出去。
懷安無法虛偽得覺得青葉可憐,也感受不到半分勝利者的自喜。
他想,他愛南澈嗎?
應是不至於,或許有著七分的歡喜,來日儘管南澈成為神,忘掉他,他在普通的人世間應也不會難過太久。
最多守著回憶走至生命垂危,在死去的前一刻想這樣才算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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