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安的爪子收緊了一些,南白的唇邊含著悲憫的笑意,他此刻成為了一個合格的渡世者,溫柔傾聽世人苦難,慈悲度化。
懷安卻愈發感到不安,這種不安在一男子痛苦自己如何都尋不到這世間美好,看到的都是滿眼污濁,而南澈輕言細語的提出讓那男子戳瞎自己的雙目時,攀升至頂峰。
南白聲音低柔蠱惑,他像是對男子的痛苦感同身受般,濕潤的淚痕從他冷白的臉頰滑落,慈笑悲憫,「失去雙目,這浮塵髒污便再不能入你的眼,你擁有的將會是你想像出的美好世界,你不會再日夜痛苦。」
那男子神色恍惚,而後像是參悟般狂喜,猛磕頭後跑出大殿。
大殿靜默。
無人對南澈的行徑加以阻止,殿中的僧人閉眸盤動手中佛珠,世俗香客滿目痴狂淚眼斑駁。
矛盾扭曲的組合在一起。
這樣怪誕的場景對懷安造成不小的心靈衝擊,而這裡的眾人卻似早已習慣。
一場萬分難熬的講經結束,眾人散去,南白還坐在蓮台之上,住持留了下來,他看著南白嘆了一口氣。
似是不想再說。
這明靜殿真的只剩下了南白和一隻貓。
他紋絲不動,漆黑的目注視空蕩蕩的大殿,眼淚在他的面容乾涸,也許不是真心落淚,他的臉上半分難過的神情也無,他只是這般注視著蓮台下,道:「若哪日講經,我從這裡摔下去,是不是會很有意思?」
懷安一驚,這蓮台少說也有三丈高,南澈從這裡摔下去,怕是得血濺當場。
他咬住南澈的袖子往回扯。
南白的臉上蒙上虛假的笑,「哈,你不想讓我死嗎?」
懷安喵一聲。
他咬著南澈的袖子不松,似乎對於南澈會從這裡掉下去這件事情極為恐懼。
南白彈白貓的腦袋,不悅評價,「濫情。」
隨便什麼人養一養,餵幾條小魚乾,洗幾次澡,就能騙得這貓跟著他走。
連他這樣的惡人,貓都要救。
實在濫情。
懷安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南澈在這個世界太難伺候。
當下,他掌握的信息又太少。
但懷安很確定一點,這佛經不能讓南澈再這樣繼續講下去,南澈會越瘋越厲害。
實際上,問題並沒有出現在佛經上,而是南澈的腦子。
不是講經的問題,是南澈受魔氣影響,在這個世界裡的思維也異於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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