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瞎編。

「在很久之前有位修仙人，他期盼世界美好，立志要幫助每一個生處苦海之人。」

「在他四處遊歷時，遇見了一個遭遇眾人欺凌的少年，修仙人制止了這場欺凌，救治了重傷的少年，分給少年水和食物，還教會了少年武功，那些欺凌者也痛改前非。而後不久，突然有雷劫在村莊落下單單劈向修仙人，原來是修仙人需得在人間做完一萬件善事，如今他已經功德圓滿，將要飛升上界。」

「最終修仙人成功飛升，人間也掀起了一陣樂於助人的好風氣。」

「那少年呢？」

從懷安說雷劫落下，仙人飛升起，南白的神色就變得很不對。

懷安隨口胡編的故事，他愣了一下後，道：「少年會了武功，不會再有人欺負他，大概會過得很幸福吧。」

「呵。」南白冷笑，「難道不是瘋的更厲害嗎？以為自己被救了，要得到愛了，結果只不過是新一輪的拋棄，甚至，這修仙人不是真心想要幫少年，他只是為了飛升而已，所有的善意都是假的，噁心虛偽。」

懷安解釋道：「修仙人並不知自己幫助少年就會飛升，他是真心想要幫助大家。」

「那又怎樣，能改變少年被拋棄的事實嗎？！」

南白執拗的將少入拋棄的角色，懷安沒想明白，在他的故事線里，修仙人和少年不過是萍水相逢，少年同修仙人救助過的萬千人一樣，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懷安看著南白逐漸猩紅的眼睛。

如若故事裡的人是南澈呢？

懷安明白了什麼。

少年生出貪戀，從一個深淵跌入另一個深淵。

任誰聽了這言論，都要罵少年不知好歹。

南白握住懷安冰涼的手，同樣低溫的手沿著懷安往上摸，「歹毒的蛇就不值得被救了嗎？他對你吐著蛇信子，你已經給他擁抱了，認為這足夠他在寒冷的冬天裡活下去，他卻還要吃你的肉，要用你的血來取暖，修仙人會救這樣一條蛇嗎？」

不會。

懷安想，這樣一條毒蛇盤旋在他的家門前，他不會給蛇開門。

可他會無條件救南澈。

即使南澈帶有劇毒，會取懷安性命，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懷安對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歹人都擁有公正之心，唯獨面對南澈。

因為他知道，南澈原也是很好很好的人，他只是太痛了。

他給出答案，「我不知道修仙人會不會，但是我會，我會救的。」

南白的手已經摸到懷安的臉頰，他像極了冰冷的爬行動作，漆黑的瞳蠱惑，「你要救我。」

一個佛子對妖說『你要救我』，這場景太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