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非在自欺欺人,南白自我審視,否則無法解釋他為何取回來了解藥和妖丹,但不願意給懷安。
南白端詳懷安,懷安目光憂切,仿若對於懷安來說,他的生與死是頭等重要的大事情。
南白有些許新奇,他惡劣的給出誘餌,「懷安,你帶我離開迦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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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昏厥後一病不起,皇宮中的御醫流水一樣往迦南寺送,幾位皇子盡數來到迦南寺,日日夜夜守在皇帝的寢居之外。
懷安應下了帶南白走,卻尚未付出行動。
一則南白出迦南寺廟,便會引來雷劫,雖說那雷劫暫且無法索取南白的性命,但懷安認為不妥。
二則皇帝於迦南病重,迦南看守比之從前更是嚴上數十倍。
毫不誇張的說,此刻怕是一隻螞蟻都難從迦南寺離開。
第六日,皇帝睜開了眼睛,一眾候在外面的皇子眼巴巴的等著皇帝召見,皇帝身邊的來福公公掠過了眾皇子,一路小跑。
臉上巴掌印已經消散的南明煦看向來福公公去往的方向。
他再清楚不過,那裡住著南白。
彼時南白正在庭院裡賞雪,來福公公嘴皮子已經要說幹了,「咱家求您,去見皇上一面吧,他畢竟是您的父皇,天底下哪有父母會不疼惜自己的孩子的,您在迦南寺數年,皇上一天都未曾放下過您。」
南白不為所動。
他沒得到過父愛,也不稀罕父愛,更不喜追悔莫及的戲碼。
懷安也不勸,他尊重南白的所有想法。
南白受過的苦楚,他沒有資格替南白去原諒。
來福公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口乾舌燥道:「一眾皇子都在門前候著呢,皇上醒來第一個想見的人就是您,這是莫大的榮幸啊!」
南白突然看過來,他想到什麼,唇角勾起笑,「對皇子來說得到皇帝的目光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自然是,皇子得聖寵是頂要緊的事情。」
「若有人將這份聖寵搶了,他們是否會嫉恨?」
來福公公不敢再答,他是宮中的老人,什麼樣子的腌臢事情沒有見過,能在宮裡活下來的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兒,來福公公素來連眼都未眨過。
可眼前的青年,分明唇角掛著笑意,語調輕柔,卻讓來福生出懼意。
像是對非人的恐懼。
分明,南白未講歹毒的言語。
南白已經踏出院子,他身邊那位清秀的青年走在南白身側,來福公公連忙跟上去。
半刻後,南白立在了皇帝的床前。
皇帝一夕之間像是蒼老了數十歲,他的鬢邊生出了白髮,眼目愈發的渾濁,他顫顫巍巍伸出手,握住南白,「朕後悔了,朕不該將你一個人養在迦南寺,你還俗,同朕回到皇宮中,你想要什麼,朕都給你,朕可以即刻擬旨,立你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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