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太可惜了,我是無父無母的怪物,又何來約束?」
南白笑意鬆散,他如願看到龍椅上的人露出痛苦的神情,皇帝呼吸越來越急促,竟在下一瞬昏厥過去。
啊,竟有如此意外之喜嗎?
來福公公拍腿嘆氣,「佛子,皇上心裡有您,您好端端的,怎麼就淨氣皇上了呀,這讓咱家怎麼辦才好...」
來福哎呦了好幾聲,著急忙慌的吩咐殿外的侍衛傳太醫。
南白達到目的,養心殿裡的兵荒馬亂同他無甚干係,他牽著懷安離開了養心殿,將來福公公所說的您得留在這兒,皇上醒來看見您一準高興拋在了腦後。
他巴不得那人痛不欲生,在反覆煎熬中死去。
站在皇帝的位置,皇帝沒有錯,面對一個可能毀滅國家的幼童,即便是自己的親骨肉,最適宜的做法也是斬殺。
南白睚眥必報,他做不到理解。
他出生便擁有自我意識,他對母親笑,母親瘋了,他對父親笑,柔軟的小手伸出抱住大人的手臂,以此妄圖得到憐惜。
換來的是皇帝砍下他頭顱的利劍。
好痛好痛,他尚且只是嬰孩,他無法忍受頭顱掉下的痛感,死掉,再長出一副新的軀體,再被反覆的毀滅。
八十一次。
皇帝整整殺了他八十一次。
如今上演所謂的父慈子孝的戲碼,只讓南白感到噁心。
他恨背叛,他和皇帝的父子情早在那八十一次里斷得乾淨,絕無從頭來過的機會,即便皇帝死。
從養心殿回旭日殿的路上,驟然起的風雪已見平息的姿態。
宮道上,南白猝然跪下去,在懷安未來得及反應之前,連扇了自己幾個巴掌,冷白的臉頰印著凌亂的血色巴掌印。
鮮血滋養了紅蓮。
反應過來的懷安抓握南白的手,「南白,你在做什麼?!」
懷安看著南白臉頰上的傷,他無處落手,又急又氣,心疼的要不知怎麼辦才好,手停留在若即若離的位置。
南白徑直將臉頰貼了上來,細密的傷口落在了懷安的掌心,南白抬眸,他的眼珠瀰漫可憐的意味,「對不起,今日之事,是我之過,我僅僅想著我如何如何,卻忽略了你為此要付出什麼,你本無需向他彎腰,不必遭其辱罵,過錯都在我。」
「可是懷安,我控制不住,我很自私,我想要你全部的愛意,想要所有人都知曉你是我的,你屬於我,任務人不得覬覦,對不起,你不要討厭我。」
「就好像你此刻也只是在演戲,僅僅只是為了讓我心疼愧疚,對嗎?」懷安口吻平靜。
南白仰著頭,臉還蹭在懷安的掌心,聞言,眼皮撩起,難過委屈可憐的神色從這張臉上散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狩獵者的姿態。
獵物脆弱的脖頸暴露,獸類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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