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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來的這位客人好像就是衝著這個來的。

酒保手裡搖晃著雪克杯,嘴上和一位客人搭話,眼神卻若有若無向旁邊瞥去。

那是個繫著細領帶的男人,皮膚冷釉色般白,對視線很敏感的樣子,注意到酒保看過來,還勾了個輕佻的笑。

酒保趕緊將視線收了回來。

他注意到這個人並非出於其他原因,只是因為這個男人來過很多次,來得不規律,基本每次都一個人,也不搭話,倒是有幾次看見他和別人一塊出過酒吧。

明明興趣淡淡的,對酒和音樂都不太熱衷的樣子,卻照舊來。

看樂隊演出的時候也沒跟著其他人蹦,盯著舞台倒是入神,也是位奇怪的客人。

但今天格外的不同,這個繫著細領帶和周圍格格不入的男人開了口,和他要了一杯馬天尼。

他揚起來的笑也是白釉般的,說起的話輕聲細語,像是在唇齒間咀嚼過很多遍的:「今天沒有演出嗎?」

這是要搭話的意圖。

周圍的燈光炫目,音樂放著,但是演出的人不在,西班牙語裡有颶風寓意的酒吧里響起深夜的喧囂,客人們喝酒的喝酒,蹦迪的蹦迪,這個男人的語氣冷靜。

「有的,現在太早了而已。」酒保下意識解釋。

「那麼,」真名叫沈質的男人眨了眨眼笑道,眼角一顆淚痣活靈活現,他的語氣很期待,「今天就能看到完整的演出了。」

他特意挑出來的日子,當然能夠看完整場演出。

酒保壓下了心頭的不適感,就算他上學的時候語文不太好,相關的比喻也能搜刮出來一點,這個語氣太黏膩了,像蛇一樣。

他選擇轉身去擦杯子。

遊星戈今天彈吉他的時候又感受到熟悉的目光。

音樂震耳欲聾,燈光絢麗多變,也不能擋住那種撲面而來的侵略感。

這不是第一次。

他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視線在一圈內掃過,這次目光的主人沒有避開,遊星戈能感知到這目光來自於吧檯邊,只是燈光太晃,他只能看清是個男人,甚至遙遙地朝他舉了個杯。

嘖。

他漫不經心地移開視線,權當自己完全沒注意到。

狩獵者會為自己的目標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而惱怒嗎?

對於沈質這樣的人來說是會的。

於是這目光幾乎整場都落在了遊星戈身上,彈起吉他來髮絲飛揚的青年並不在意,沖台下拋飛吻的次數讓程際野都側目。

演出照舊以喝彩和掌聲結束。

到了後台,遊星戈有點不爽,因為那目光讓他彈錯了兩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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