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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的主唱沒發覺般,從梯子上了天台。

大風飄蕩,天色昏暗,樹的沙沙聲是從下面傳來的。

天台上面已經許多年不曾有人來過,厚厚的水泥地上,不知是木材還是鋼筋的小丘被覆蓋了帳篷布,在風裡又飄又搖,也不會被吹跑,幾個落了灰的癟易拉罐被風吹到了腳邊,發出了叮噹的聲音。

但是風裡的味道很好聞,視野開闊,遊星戈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來,繞過叮噹作響的易拉罐,走到天台的欄杆邊,倚著欄杆看向這小半座南城區。

程際野也倚在欄杆邊,他站姿沒遊星戈那麼隨意,眼裡映出來的祈城更多帶著自己的影子。

樂隊的吉他手即興拿易拉罐的叮噹聲編了一小段旋律,程際野在他身邊站著,身體沒有靠近,甚至有漸漸遠離的趨勢。

遊星戈卻拍住了他的肩,一點兒沒意識到他們現在的舉止過於親近,神色很明朗:「今晚會下雨嗎?」

他指了指天上,捲髮逸出來的兩縷髮絲弧度恰當。

程際野身體僵了僵,他抬頭看了眼天空,上邊掛著的星星很明亮,然後他才開口:「我覺得不會。」

分明他垂下眼就能看到遊星戈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藝術品般漂亮,遊星戈整個人也快要往他這邊湊近,再過一會他感覺能直接把人圈進懷裡。

或者他被遊星戈圈進懷裡。

這個動作太不妙了。

尤其在他對動作的另一位主人公心懷不軌的前提下。

捲髮青年像是忘記了這些天程際野不明顯的疏遠,他說:「這個天色,適合啤酒對碰。」

「不對,」他想了想,「更適合可樂。」

程際野壓根沒心思聽他在說什麼,他一心只有遊星戈那挨得過近的距離,熱度從肩膀傳來,像要滾燙他的心。

為了壓下這個,他挑了個笑,懶散的,像他平時待人那樣:「是嘛。」

他覺得更適合接吻。

……這是錯誤的想法。

遊星戈像不知道說什麼話題了,這本來在他們之間是很難發生的,他沉默了一會,然後才輕聲說:「哥。」

哥——

他這一聲太輕了,只在唇齒間轉了一下,如果程際野不認真聽,幾乎就要被略過了。

但程際野聽見了,他還向遊星戈投注了視線。

「我在祈城認識的人不多,」總是神采飛揚的吉他手沉默了下才開口,「但是——」

他的眼神和話語一樣誠摯,裡面還帶了些苦惱:「你是最好的那個。」

所以,你到底怎麼了?

程際野從青年混合著困惑關心和苦惱的表情里看出來這個,也聽清了他的潛台詞。

他以為遲鈍的傢伙其實察覺了這些天的疏遠。

畢竟這種疏遠不發現是不可能的。

在程際野要開口的時候,更大的風從毫無遮擋的四面吹來,吹得帳篷布呼呼作響,晴朗的天空被雲層遮擋,一滴雨落在了程際野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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