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台階顯然不能容納成年男人,擠在一塊,兩個人手臂擦著胳膊的,也實在過於親密,在他即將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陳盛往後一退,直接下了台階。
「別傷心,你的心可珍貴了。」紮起黑髮的青年笑道,剛剛李沿安所感知到的情緒仿佛是錯覺。
果然酒喝多了上頭。
什麼都能看錯。
或者這又是盛子開的一個玩笑。
李沿安想。
他扯出來個笑,原樣夸回去:「知道了知道了,既然你這麼說,你的心也珍貴。」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陳盛正在台階下抬頭看他,抿起的嘴角弧度恰到好處。
李沿安有點手癢,想抬手又覺得怪怪的,最後虛虛落在半空也沒下手。
小時候怎麼就沒這麼多顧慮呢。
這麼一想,他還是上手在陳盛臉上捏了一把。
陳盛手抬了抬也沒阻止他,又落了下去,直言:「挺疼的。」
瞧瞧,真像十七八歲的高中生之間的對話。
李沿安失笑搖頭,往台階下一跳,酒吧後門頂上昏黃的復古燈照出影子一躍,轉角過後泳池熱鬧奢靡的人聲已經傳了過來。
兩個人喝酒又不能開車,司機要來接他們。
從這條商業街轉過是個CBD,夜晚從來輝煌得晃人眼,燈火浮影,徐彥打過電話來,在那頭抱怨老媽最近派下來的任務太繁重啦,都沒空和他們聚聚,有狐朋搶過他的手機說徐彥騙人,喝醉的聲音和音樂聲一起傳來,鬧哄哄的。
李沿安尋思這人也是欠欠的,於是和陳盛對視一眼,兩個人一唱一和堵上了徐彥在電話那頭的嘴。
最後徐彥掛上電話時的聲音很悲憤:「你們當這個好兄弟吧,我不干啦!」
李沿安笑出聲。
等司機來接的時候,CBD的風吹得並不涼快,把陳盛紮好的黑髮吹得有些凌亂,李沿安在旁邊看著,許是酒精上頭,他兀地想起兩年前陳盛出國的事。
幾乎沒打招呼,他氣得幾通越洋電話打過去,差點以為陳盛是被他爹流放了。
現在想來當時年輕也是咋咋呼呼的。
陳盛這時低頭髮消息,發絲垂過的側臉稜角分明,笑道:「你猜徐彥下一個電話什麼時候打過來?」
李沿安說:「最遲不過今晚。」
合理的推測。
陳盛側過臉,距離沒被注意地拉近,太過突然,幾乎是面對著面,眼鏡都差點磕一塊,兩個人同時一怔。
陳盛又往後不動聲色地移了點,距離變得正常。
李沿安指尖微動,大腦忽然從兩年前的記憶里同樣扒拉出來這麼一個夜晚。
其實陳盛在出國前有那麼一天晚上找他喝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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