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來一頭霧水,他哪裡認識什麼錦奴,這場面攪得他腦子一團漿糊,沒搞懂公子怎麼就和主人吵了起來。
但主子的事哪裡是他能過問的,遂應道:「是。」
他退出房門後還將門扉緊閉,唯恐有誰貿然闖進來瞧見主人房裡的外男。
聽見關門聲,鄧意潮的委屈再也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聲音也屈得帶著幾分哭腔,「你又為了他打我。」說著,又掉下兩滴清淚。
鄧意潮不是個輕易落淚之人,可今日也不知怎麼了,一張口就止不住淚,根本不受他控制。
「還要我說幾次,不許再提他。」何楚雲警告道。
鄧意潮蹭地站起來,光著腳踩在地上,「我就提!他是什麼身份我不能提!」
何楚雲是真的失了耐心,冷冷道:「你到底在鬧什麼。」
兩人只是合作的關係,現在也只是扮演著親密眷侶享受溫情而已,他作甚三番五次地提起錦奴還如此作態。
鄧意潮炸起。他鬧?怎麼又成他的錯了!她因為一個賤人打了他,不僅不哄他,反責他鬧事!
在她心裡,他就只會給她找麻煩是吧?!她就這麼不珍惜他!根本不拿他當一回事!
「我鬧?!行,是我鬧!何楚雲,你別後悔!」
說罷,他連鞋子都顧不及穿就推門跑走了。
何楚雲皺皺眉,暗忖這個蠻子真是腦子有病。好好的一天,非要來給她找不痛快。
她喘了口氣,靠回榻背,重新拾起《北洲記》繼續看。
方才她正看得津津有味,卻被鄧意潮這事打了個小岔。
想起鄧意潮,搖搖頭,只嘆今日真是無妄之災。
此篇游吟詩人遇到了一個獵戶家的小女兒,打算不再奔波為她停留。何楚雲伸出蔥白嫩指翻了一頁,靜心賞讀。
沒一會兒,喜靈進來添炭火,何楚雲隨口囑咐道:「將地上的鞋扔掉,莫叫人發現了。」
這蠻子,真是不謹慎。若被人看到她房中有雙男子的鞋,她還得費心找藉口解釋,麻煩得很。
鄧意潮回到家後,狂怒難抑大發雷霆,將房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遍,眾下人噤若寒蟬,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焦連在門外聽著裡面稀里嘩啦的聲音,匆忙離開鄧意潮的院子,深怕觸及霉頭。
今日之事,旁人不知主子因何大發雷霆,他可知曉。
不用多想便能猜到又是因為那位貴人。
近些天來主子對那位何家小姐實屬上心。手上有什麼好東西,開口第一句都是:給她拿去。
就連日常開銷都比之前縮減了許多,說是何小姐喜歡銀子,他得省些銀子給她花。
主子半個多月來天天都是一副笑模樣,許久都未曾發過火。
今日如此暴怒,看這架勢怕是一時半刻難以平息。
還是趕緊遠離這是非地為上!
而房中的鄧意潮發泄一通後,看著滿地狼藉才逐漸回過神來。
瞥見地上一塊銅鏡碎片,他瞧見了自己猙獰駭人的可怖面容,滿目通紅布滿血絲,脖子頸筋暴起。
頭皮發脹,他嘆息著伸手揉了揉額角試圖平復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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