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斷子?」
鄧意潮似乎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他輕描淡寫地回應道:「是啊。我打聽過了,若是男子服藥, 確實只有這一種法子。」
「那你——」何楚雲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他日後想孩子怎麼辦?
鄧意潮看出了何楚雲的意思, 搖搖道, 笑道:「嫂嫂, 我只要你的孩子。嫂嫂不願生, 那我就不要。」
他半蹲在地, 仰視著榻上的何楚雲。眼神中毫不掩飾地充滿了迷戀。
這眼神近日何楚雲已見得多, 本應早該習慣,可不知為何, 今日竟有些難以直視。
罷了, 他愛做什麼便做什麼, 那是他的事。與她無關。
她又沒有叫他斷子絕孫,也沒有強迫他做出這樣的決定, 日後若有什麼遺憾,也不該怪罪到她頭上。
何楚雲沒有從這種濃烈的痴迷中感到幸福,她只覺得這是沉重的負擔。
若蠻子太認真, 日後他做不成家主,該如何甩開他?
想到這兒, 何楚雲反省了一下自己,她發現這些天的確對這蠻子過分好了些。
只要不過分, 他鬧就任他鬧。日日來找她,她也不拒絕。
是應該尋個時機與他稍稍疏遠些。
如此做法,除卻上面的原因,還有一點也是因她近來對那房中情愛之事沒有那般上心了。
人總是喜歡新鮮事物,尤其她何楚雲更甚。
這鄧意潮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粘著她,陪著她,只要她不來葵水,兩人便會共度荒唐夜。她也產生了些倦意。
再好的東西日日瞧著也會膩的。
不過他今日剛與她說過喝了斷子藥的事,她就立刻冷落了人家,似乎也太過不近人情。
於是何楚雲只好抱著他的頭安慰,哄了他半晌,再順理成章地滾到榻上去。
鄧家書房,檀香馥郁,紫煙裊裊。「公子,聽說二少爺找馬大夫開了個方子。」焦恆地站在桌案前對著一位清逸出塵的白衣公子匯報著探聽來的消息。
公子清逸絕塵,雅望高華,宛若雲中之鶴,淡漠孤潔。
鄧意清手上批註的動作未停,聽見這話頭也沒抬,似乎不甚感興趣,「哦?」
他這弟弟向來像個潑熊,身子骨壯得很,甚少生病,即便病了也從不吃藥,兩天便能復原。
與他完全不同。
「方子我找馬大夫又謄抄了一份。」說罷,焦恆兩步上前將手中的紙張雙手奉上。
鄧意清知道這個弟弟對他敵意頗深,要說這藥方子是什麼害他性命的毒方他都不會懷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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