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來感恩戴德地接過水一口喝了。
「多謝小姐。」
清雅的薰香自桌旁的香爐中裊裊升起,幾朵細碎的梨花悠悠揚揚地飄到了桌案上。何楚雲撿起梨花放到掌心,想到明日要去見鄧意清,心中也並無期待,只是一片惘然。
雪來見她有些失神,也許是何楚雲叫他認字之事壯了他的膽子,開口問道:「小姐,您過得不痛快嗎?」
怎麼會痛快呢,珍重的東西被玷污,自己的婚事也做不得主。祖父仙去後整個家衰敗得叫她無力。
屆時一紙婚約,一筆交易,她就要坐上去鄧家的花轎,嫁給一介商人之子。
這麼多年來她時時刻刻都需在外人面前演好一個高門嫡女,不能給何家丟臉。
早就累了。
何楚雲並不想與一個馬奴講這些,只是淡淡回道:「你覺得我有什麼可不痛快的?」
雪來想了想,確實沒想到。於是搖搖頭。
何楚雲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是啊,若我此時說不痛快,豈不是矯情。我有著旁人窮盡一生都得不到的東西,還有什麼可不痛快的。」
雪來懂的不多,但他也聽出了主子現在定是不開心的。他好想為她解憂,可他不知自己還能為主子做什麼,一時無措。
如若可以,他好想主子身上所有的不快都轉移到他身上,他願意替主子承受。
看他那副樣子,何楚雲頓覺索然無味。
除了何度雨說過她委屈,再沒聽誰提過她的難處。
她甚至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在無病呻吟。可她不快樂是真的。除了年前與錦奴見面令她稍稍高興了一段時間,她再想不起旁的能令她愉悅之事。
如今他也沒了。還走得那般悽苦。
有種難以言喻的悲鬱慪在胸口無法泄出,可她見雪來這樣又生不起那他撒氣的念頭。
太無趣了。
都不如和鄧意潮歡好一場來得快活些。
至少榻上歡合,能令她身體愉悅以致忘情。
何楚雲擺了擺手道:「下去吧。」
雪來焦急卻也無奈,只好叩了頭拿上紙筆退下去。
合上房門,還能隱約聽見他與喜靈講了幾句話。
喜靈見他走了才推門進來,可瞧見何楚雲還是一副煩悶模樣,甚至比先前更鬱悶,皺著眉頭啐道:「那馬奴真是個不中用的,哄小姐開心都不會。」
何楚雲站起身回到榻上繼續讀著《北洲記》的最後一篇。
講的是那游吟詩人為追逐極致的景色沒有為那位小姐停下,去了雪原。
他在枯水期淌過了一條寬闊的河,去了人煙稀少的對岸雪原。
在雪原上他待了一個月,直至糧食吃完,景色也賞夠,打算原路返回,卻發現枯水期已過河水上漲,水流湍急。那河寬得一眼望不到頭,他再也回不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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