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州流絲千金難求,這海州魚絲卻是一布百文的下等品。二者極為相似,若不仔細查驗看不出區別。」他又掃了眼書的右頁,繼續道:「只是這漠州絲不怕雨淋不怕火燒,而海州絲卻遇濕便會變色發皺。」
「公子你是想……」
鄧意清頷首:「如今正值春季,敏州氣候溫和,京城卻值汛期。」
焦恆:「公子的意思是,派人將那批漠州絲里混入海州絲,在敏州瞧不出什麼異樣,但到了正值汛期氣候濕潤的京城,那絲便會出岔子。廣家京城的那位靠山估摸是要用這批絲獻禮,若出了差錯,屆時怪罪的只能是廣家。」
焦恆已經跟在鄧意清身邊多年,稍微一點便能知曉他的想法。
鄧意清將書合上,又轉身將書放回,並且塞得與旁邊的書嚴絲合縫,外沿也呈一條直線。
「去辦吧。」
焦恆道了聲「是」,又猶豫道:「可這樣一來,廣家那邊插進去的人大概凶多吉少,吳管事畢竟效忠鄧家十幾年了……」
鄧意清只是薄唇輕啟,淡淡地道了句:「不虧。」
焦恆知曉鄧意清的脾氣,一般沒人能撬動他決定好的想法,遂不再相勸,只得遲疑著回:「是。」
破壞廣家的賀禮是個慢活計,而尋廣榮的麻煩則快得多。四月中,草色青稚,雨余景明。
城郊靶場今日十分熱鬧,里里外外圍了兩圈人。這些人有的衣著華貴身後站著三兩小廝,有的衣裳普通不過身姿挺拔幹練,大概身上有些武藝。
扒開這群圍觀者,場中央空地上站著兩人。
一男子身穿暗金立領長袍馬服,樣貌中上,挽弓而立,緊盯著遠處的靶子眼中透著一絲陰沉氣。
而另一男子身著墨色常服,姿態隨意瀟灑,鼻樑高挺眼眸深刻,俊朗十分。他面色輕鬆,時不時還看看日頭,似乎已等了許久。
『咻咻咻』,三枚玄鐵箭接連射出,弦無虛發,皆刻進了三十丈外的靶上。
廣榮緊繃的身子終於鬆了松,隨意勾著弓箭,望向旁邊的鄧意潮。
「鄧二公子,到你了。你若是不中,城西那片地可就歸我了。」
城西新辟了一塊地,鄧廣兩家各拿下了一部分,一分為二。
廣家將那片由廣榮所理,而鄧家則把地交給了鄧意潮。
他二人這局賭的就是這塊地的歸屬,勝者即可得到全部。
只見鄧意潮無所謂地笑了笑,眼珠跟著頭回正,態度輕慢。
隨即未曾多作醞釀,抬手便射了三箭。
舉著靶子的奴隸見他如此隨便就射出箭來,嚇得手臂顫著,卻不敢挪動分毫,眼睛緊閉等著自己的『結果』。
頃刻間,奴隸被一股巨大的衝力帶得向後退了幾步,再定睛一看,頭頂的靶上赫然釘著三支雙髯箭。
皆中靶心。
廣榮暗啐一聲,面色不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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