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家叫苦連天,直喊有冤。可人證物證確鑿,販鹽的私車查獲,買賣的憑據上面還有廣家金印,如何做得了假?
而廣家家主說近日金印丟了,是宿敵鄧家的陷害。
可即便金印丟了憑據做不得數,那運鹽的鹽車上裝的可是貨真價實的蕪菁黃鹽。
看成色,估摸數月前便收好了。
哪是近日的貨?
是以廣家定然說謊無誤。
販私鹽,可是要抄家滅族的彌天大罪,誰敢輕易拿這件事誣害?
這廣家還污衊旁人,真是罪加一等!
前來辦案的御史不知怎地,態度十分果決,三句兩句就將案子判了。
不過多日,同敏州各大商號的老闆聚了幾次,就匆忙結案離了敏州。
廣家一事,還牽連了京城的貴人。那貴人被革職,返鄉做回了凡民。
廣家則被發放北洲,永世不得離開北地。
路上廣榮失蹤,有人說是走山路時被野獸叼走吃了。也有人說他買通了押運的官人偷偷逃了。
無人得知他到底去了哪兒。
有人買通了押運官人不假,不過不是廣家人,而是鄧家人。
廣榮被捉到一處山中草屋。這是獵戶秋日捕獸的臨時居所,此時無人居住。
廣榮看著面前的朝他一步一步逼近的何楚雲,頓感不妙,可無論他如何喊叫都不會再有人搭救。
「你要幹什麼!我不是將金印都給了你!你們還想幹什麼!」
廣榮知道自己已經一無所有,再也沒有能做交易的底牌,只得發著瘋狡辯求饒。
何楚雲依舊冷著臉,好似聽不見他鬼哭狼嚎。
她拿過一桶彌蘭釀,讓人掰開廣榮的嘴將酒灌了下去。
廣榮的肚子都大了好幾圈,直到酒水湧上喉嚨再也灌不下去。
廣榮嘔了兩下差點將酒吐了出來。
何楚雲立刻在廣榮身上刺了一刀,痛得廣榮嘶叫起來。
她將刀在廣榮身上擰了個十字,柔聲道:「吐出一滴,放你一碗血。」
嚇得廣榮捂著嘴巴再也不敢嘔。
他坐在地上,仰頭望著草屋的棚頂,像是河中溺水的人。
何楚雲端坐在草屋內唯一的一張椅子上,輕聲道:「我想看看這癮症到底是如何發作的。」
何度雨也被餵了酒,可他喝得不多。就是尋常劑量,時不時地會犯犯癮症,只要定期再服用一杯彌蘭釀便可解。
可那日俞文錦可是足足喝了兩壺。
這次她讓鄧意清出錢買了兩桶。
她要好好清楚一下,俞文錦當時到底遭受了什麼委屈。
果然,沒一會兒,廣榮就渾身發燙,開始呻吟叫喊。
又痛又癢,烈焰焚身,皮膚都被灼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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